尽管李雪梅没有提许瑶的名字，但曹国栋的脑海里，是立刻就和她对上了号。

    原因无他，许瑶这张脸，实在长得太招摇了。

    即便没有发生过昨天那些事，普通男人在见过她以后，也没法轻易抹去印象。

    可更让曹国栋好奇的是，许瑶不是都拒绝了服务员的岗位么？

    怎么转头，就去摆摊卖吃的去了？

    而且服装厂离他们这里并不算远，要是她分走了一部分客流的话，不是就摆明了要抢自己生意嘛？

    曹国栋决定去看一看。

    当然了，他所说的看一看，的确就是远远看上一眼。

    他还没傻到要去许瑶跟前凑不自在。

    隔得老远，曹国栋就闻到了刚刚那份熟悉的臭味。

    正午的太阳很毒辣，许瑶将摊子挪到了树荫底下去。

    即便如此，她还是热得双颊浮起红晕，衬在嫩白的脸上，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曹国栋观察了一会，就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他自问还是个君子。

    从许瑶摊面上摆得满满当当的作料来看，他也能猜出来，这“螺蛳粉”，卖得实在不是很好。

    况且这半天过去了，除了有几只苍蝇飞过去，路过的人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冲着这味道来说，曹国栋也觉得，会去吃这玩意的人，得是什么怪胎啊。

    饭店内的怪胎李雪梅，默默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想着，要不趁曹国栋这会不在，再去买碗螺蛳粉过过嘴瘾？

    不能怪她，实在是这粉太好吃了啊！

    正想着呢，曹国栋就回来了。

    他在庆幸，还好昨天许瑶没答应过来当服务员。

    作为饭店，最重要的当然还是食物的口感，即便许瑶长得再漂亮，可做出来的那种像那啥一样臭，还是不行的。

    他甚至都信了许瑶昨天的话——昨天做的那两道菜，也许真的是经过了黄师傅的指点呢。

    许瑶也有点急。

    她在想，出摊的这个决定，是不是做得太冒失了？

    虽然螺蛳粉的口感不错，可在没有尝到味道之前，这气味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别人接受不了味道，就更不会来尝味道了。

    这样说来，倒像是陷入了死循环。

    下午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四五点的时候。

    再过一会，厂里的职工都要下班了。

    许瑶的摊上，仍然没有一个正儿八经来吃粉的顾客。

    她也没指望这些职工下班后就会来吃她的粉，这个年代大家都节俭，大多数人的晚餐，都是在家里解决的。

    正想着要不要收摊回去呢，就看到李雪梅像做贼一样溜了过来。

    她朝着国营饭店那边看了又看，也不知道是在看谁，一边头也不回对许瑶招呼道：“给我下碗粉，快！”

    一回生二回熟，不管两人先前有什么恩怨情仇，总之李雪梅也算是个“正经”来吃粉的顾客了，许瑶被打击的信心又恢复了些，麻利将粉条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