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瞅了瞅他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慢慢泛白的脸色，默默的点了点头。心底像是生了条小虫，钻得满心窝都是。

    再次凑近了一点，扶他躺下，顺势拉好被子。看着他缓缓合上那双，已经少了几分张狂，多了几分倦意的细长单凤眼，心底的虫子越加钻得凶了。

    突然觉得他本不敢是这样的。

    “咳咳咳……”又是几声咳嗽。

    夭夭愣了一下，想要再帮他顺气，却发现他已经靠在壁上够不着了。

    “还很痛吗？”

    闻言，他睁开眼，笑得风淡云轻：“夭夭若是陪二哥躺会，就不痛了。”

    “真的？”她确认。

    “嗯！”他点头。

    “嗯……”她思索良久，最终一咬牙道：“好！”她是只好妖。就着他身侧挤了过去，躺下。“好了吗？”

    “嗯。”他点头，看着挨过来的夭夭，嘴角扬得甚是满足，仿佛得到了全世界一般，伸手揽过她的身子挨近。

    小小身子，扭动了两下，似在找寻舒服的睡姿，直到头顶又传来几声轻咳，这才停了动作，贴近着身边的人，安静的躺下了。

    过了半会，又忍不住开口。

    “二哥，一直都有这种病吗？”她问。

    头顶传来一阵温热，大手轻轻的抚摸着：“不是！”

    “那是怎么病的，吃太多鸡了吗？”

    他轻笑一声：“谁跟你说吃鸡会病的？”

    “师傅哦！”她不满道：“师傅说，要是夭夭吃太多鸡，伤太多条生生灵的话，就会病的。”

    “胡说！”

    “那二哥是怎么病的？”她奇怪。

    头上的手微一停，半会又恢复：“我……是自己选的。”

    “选？二哥是想病，才病的吗？”

    “嗯！”

    “……”不懂。“二哥，不觉得痛吗？”

    “不觉得！”

    “为什么？不是很难受吗？”

    “习惯了……就好！”

    “……”这个可以习惯吗？她仍是不懂，想要继续问，他回答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就边手也停止了动作，缓缓的闭上眼，像是已经陷入沉睡，神情万分安详。

    夭夭觉得，心底的小虫子，又开始钻动起来。

    良久……

    “二哥！”

    “怎么？”

    “哦……没事！”

    又是良久。

    “二哥！”

    “嗯？”

    “……没什么？”

    再过半刻……

    “二哥！”

    “怎么了？”

    “没……没什么。”

    又过了半个时辰。

    “二哥！”

    “夭夭！我没事！”他轻轻抱紧。

    “咦？”

    柔和的声音，如风扫过：“别担心，二哥不会死，至少……现在不会。”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