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姬星洲并没有遮掩什么。

    他确实是因为姜妩回来的。

    “额头舒服点了吗？”

    他力度很轻，一圈一圈得，拿冰袋在姜妩额头上轻揉。

    很有耐心。

    而且不会弄疼她。

    姜妩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

    心脏因为他的利落承认突然加速跳动，她感觉一股暖流，从心里，一直，流到她脸上。

    她看了一眼顶上的灯。

    还好是暖黄的光。

    这样应该不会被他发现她脸红了吧？

    “其实不疼的。”姜妩轻声道：“刚刚我觉得疼，可能只是心理作用吧。”

    她一睡不好，就哪哪都不舒服。

    连脾气都怪得不行。

    “你被矿泉水瓶砸到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姬星洲问。

    “什么感觉……”姜妩因着他的一句话陷入回忆，“我没想过真的有人会动手。”

    “疼，当时是挺疼的，也很震惊。”

    她默默握紧拳头，“如果我不是明星，我一定要把瓶子扔回去！”

    可她是明星，所以所有的报复，至少是在人前的，别人能看得见的报复，统统都不可以。

    “听说动手的是个未成年。”

    “是吗？”姜妩一回来就睡了，她疑惑道：“扔水瓶的是个未成年？”

    “嗯。”

    姜妩的拳头紧了紧，又放松了开，她的神色有些怔忪：“未成年啊……果然是只有未成年能做出来的事情。”

    如果是个成年人，再讨厌她也不会这么冲动吧。

    姬星洲听出了她语气里满满的遗憾。

    他看着她：“未必，即便是成年人，也有不理智的时候。”

    “是吧。”姜妩沉浸在没法追究对方责任的悲伤里无法自拔，她原谅了很多次黑粉，这次她不想原谅了，可是迫于对方的身份，她不得不原谅。

    法律在那呢。

    “你不用担心，这次事情闹得很大，不会草草过去的。”

    主流媒体一直在等一个整治粉丝圈子的机会，眼下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姜妩以一己之力让大众看见一个粉丝最不理智的时候，能不理智成什么样子，已经不满足于在网上打嘴炮了，开始在现实里动手了。

    这个扭曲的圈子，迟早会被整治。

    “我在你助理的微博号上看到照片，现在的包……小了很多。明天应该能彻底消肿了。”

    “我明天没活动。”消不消肿问题都不大。

    “张佳音打了很多个电话给你，你没接，她来找我。”

    姜妩闻言一顿，她猛地起身，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

    点开，有很多个未接来电。

    张佳音，二十五个。

    小安，十八个。

    姬星洲……四十三个。

    确实很多个电话。

    姜妩知道张佳音打电话给她的目的。

    一是确定她的人身安全。

    二是害怕她的心理状态会出现问题，张佳音需要做好二手准备。

    “你……”姜妩很想问，所以，你是因为张佳音打电话给你，才临时回来的吗？

    “嗯？”

    “没事。”她目光黯淡垂下眼眸，嘴角勾了勾，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勉强。

    你想什么呢姜妩，你和姬星洲不过是一场为时五年的契约婚姻。

    时间一到，立即结束。

    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喜欢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