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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谢韩公子好意,小女心领了,照管宅院的事还是另寻他人吧。”罗瓖婉恭谨的行了一礼,表情诚挚。
少年公子眉心微动,静默的看着她:“你想好了?”
罗瓖婉点头,眉眼沉静:“嗯!”
棱角完美的唇瓣略勾了勾,冷冽的声音渐行渐远:“罗姑娘别忘了合约上的条款,不接收受差事,需退还七成购地款。”
“嗯?”罗瓖婉还以为听错了,伸手从怀里将契纸拿出来,突然发现之前空白的位置,多出了几行字:除田地外,罗容一家四口愿世代为韩家守住庄园,决不懈怠。
没想到险恶之人如此之多,罗瓖婉气的咬牙,脑中乱哄哄一片。
还‘世代守住’,她真是要疯了,这与卖身契有什么分别?还一家四口全挂上了,那是不是说她们姐妹三个,即使将来嫁人了也脱不了身?
她真想像罗瓖丽一样上去爆揍那人一顿,可惜力气不及,身量不及,更没有打架经验。前世规规矩矩生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工作压力,闲暇时有点儿孤单之外,没有遇到任何不平的事。
就像温室里的花朵,从未经历过风雨,哪里会有什么抵抗灾难的经验。唉,还是得寻些其他办法。
在此之前,她还想着身为女子,不适合在远离村子的地方生活,此时看来,就算这宅子挨着村镇,她们也不能去住了。
对方费尽心机的下圈套,背后的真实目的她不敢想,也许这姓韩的比罗铁栓母子还要心思歹毒。她顿感不寒而栗,匆忙将契纸收进空间,向王氏所在的位置看去。
恰好量地工作已接近尾声,王氏正往这边走来。
“舅妈,咱们能回家了吗?”罗瓖婉强掩心底的焦急,柔声道。
王氏如释重负的点点头:“好,咱回家吧。”
不远处的余伯诧异的看了一眼韩公子,犹豫着是否先送这两人离开,就见公子已自顾自上了马车。
马车没有动,罗家两人也没有要过去的意思,而是直接拐上了田间小路,往村里去了。
“哎,罗夫人,你们......”他喊到一半儿又放弃了,小跑着回到马车旁,轻敲了两下车壁,低声道:“公子,那两人已经走了。”
“嗯。”少年低低的声音传来,似乎已经预料到一般。他沉默了会儿,再次开口:“您暂且留下几日,若是罗家人没有主动过来,再拿契纸与他们讨要说法。”
余伯有些不理解,不过是些升斗小民,何故要如此麻烦。“公子......”他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我为何要为难她们吧?”
“老夫的确有些困惑。”
“罗家是大姓,罗容一家又是女户,要她们过来看管院落,将来大批人手过来,她们紧着男女有别自然不愿过多接触。
至于匪盗之流,有咱们的人守着,更是不必担心。即便将来有人对此处起疑,咱们也可以说是怜惜她们孤儿寡母生活艰难,特意发的善心。因此,留她们看护宅院,最为稳妥。”
“这……的确有些道理!”余伯捋了捋胡须,赞赏的点了点头。
这边儿,罗瓖婉与王氏紧赶慢赶到了族长家,却发现众人已经散了。
打听了几句,得知罗铁栓已被族谱除名,押回家中,待理清财产抵了赔偿,就要连夜被赶出罗阳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