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啦”惨叫声接连响起,继而是由远及近的狞笑,坐在上方的阎王忍不住身子一抖,微微皱了下眉头,口中无声念叨了几句。
罗铁栓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牙齿打着战道:“草...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阎王一扬手:“速速讲来。”
招魂幡后,手握着遥控器的沈冰初撇了撇嘴,暗自嘟囔一句:“切,还拽词儿呢!”
罗铁栓身体趴伏在地,战战兢兢讲述起来。
原来,三年前,他给镇里的小酒馆送柴禾,意外结识了一位江湖中人。此人自称梁武尚,手下有一帮兄弟,以做买卖为生。
此次到禹州来也是为了生意的事,见他人还算通透,又有股子闯劲儿,便打算寻他合作,倒卖田地。
罗铁栓以为他是要自己帮忙介绍卖家,满心欢喜的应了,不过是当个中间人,靠腿脚嘴皮子,赚些辛苦费。
哪知合约签完,才明白是让他将一种白色粉末和粗盐洒在人家田地中,让主家得不到收成,等那块地再也长不好庄稼,那位梁武尚再派人上门以极低的价格收地。
一开始,他还胆儿小,只敢趁着夜色在旁的村里下手,后来随着得逞的次数越来越多,胆子也大了起来,银钱自然也赚得多了。
手中有了银钱,酒馆花楼都逛过了,他开始看家里的婆娘不顺眼,动不动就大骂一通,还时常跟老娘抱怨,说自己有多喜欢娃娃,婆娘却不中用。
一来二去的,扣儿三奶就上了心,有意挤兑儿媳妇,最终以无所出为由,逼得儿子休了妻。目的达成,坏人也不是自己,罗铁栓小算盘打的极好。
这样,他再娶个城里媳妇就不用愁了,风评不好都是老娘的,大不了将她甩下,丢在村里老宅过一辈子,自己在城里边享福。
当然,他并不认为自己不孝,他只是受不了老娘的指手画脚。扣儿三奶守寡多娘,也跋扈了多年,她不光对外人厉害,对家里的儿子同样严苛。吃穿用度,精打细算,无一处不控制。
她若是知道自己儿子手中早已有了大笔银钱,非得全部没收不可,甚至还会在洛阳村里特意盖一所大房子,然后娶一房最好生养的媳妇,绝不会放任儿子跑到城里逛花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