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公子,你是要来阻止咱家的吗?只不过,你有那个能力吗?”文若海扶着墙壁在喘气,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看着皇城宫门的方向。&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就在他说话的期间,皇城城门刚好开启,内里走出一台大辇,大辇左右分列两行羽林禁卫,显然,那便是李正元的座驾。
古龖一改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道:“我不过是个废物纨绔,哪里是文公公的对手。”
他笑了笑,亦转头看了看李正元的座驾,继续道:“陛下事必躬亲,工作起来不知疲累,要把他请出皇城,实在不容易。不过还好,他最终还是从皇城里出来了。
如今‘大黄鱼’已经上钩,我爹亦调配好人手,文公公在此时突然出现,实在是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我们找不出多余的人手对付公公,便只好由我来劝公公一句了。”
文若海偷偷地左右瞄了一眼,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确实是只有古龖一人,没有其他埋伏。
“你们连找个杀咱家的人都没有,居然还敢作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文若海冷冷地反问道。
“不是没有人杀得了公公,是没有人能够无声无息地杀掉公公。京师重地,陛下麾下高手如云,我们需要找来同样多,同样层次的高手一一应对,实属不易。
若是杀了公公,却被公公临死前制造出个大动静,令陛下警觉,那便一点儿意义都没有,还不如由在下来劝公公一句,许一些好处,息事宁人。”古龖继续道。
“古公子往日素来胡闹,还喜欢胡作非为不务正业,如今看来,恐怕那一切都是假象。”
文若海一边说着话,一边保持固定距离绕着古龖走,想要绕过古龖,到大辇前向李正元报信。
文若海始终警惕着周围,虽然古龖说了没有空余的人手,但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岂能相信古龖的鬼话。
古龖摇了摇头,道:“我确实就是喜欢故作非为不务正业,人生短短几十年,游手好闲不是很好吗?能享受不享受,却像陛下跟阿爹那样,日夜操劳,我觉得这样的人生,实在是浪费。
只不过,爹他要干这大事,作为他唯一的儿子,实在不能不帮忙。况且,这种事情失败了,是要杀头的,我还不想死,还想多享几年福,自然只得尽力而为了。”
见文若海那般谨慎的举动,古龖淡淡地叹了一口气,道:“公公莫要紧张,周围确实没有埋伏的人,我只是来给公公开一个条件,公公答应了,自然最好不过,公公假若不答应,我不会为难公公,也没有能力为难公公,自不然会让路给公公通过。”
文若海双眼微微眯了一下,问道:“什么条件?咱家对陛下忠心耿耿,岂能因为一点儿好处,出卖陛下!”
听了文若海这话,古龖只是笑笑,继续道:“文公公如今是秉笔太监,如果按照目前的情况,再下去,撑死也就取代黄振公公的位置,成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
光武陛下明令宦官内臣不得干预朝政,公公想要更高的身份地位,想要更多的权力利益,恐怕不可能。”
文若海瞳孔微微缩了缩,再问道:“那古相,或是说古公子,你们与陛下有什么不同,难道还能给一个太监封侯封爵不成?”
“封就封啊,那有何不可?公公也说了,我喜欢胡闹,嘿嘿,也就只有我这么胡闹的废物纨绔当了皇帝,才会给一个太监如此大的权位。”
古龖说话的时候,一直有观察着文若海的表情神色,但文若海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他却是看不出任何文若海被说动的端倪。
但无论如何,只要文若海愿意听他的话,便已经是好事。
文若海愿意听,说明他并非真的对皇帝忠心耿耿,事情也并非没有商量的余地,而是有价码可以谈。
至于能不能谈成,就看价码开得够不够,古龖是个废物纨绔,赚钱他不行,败家他倒是在行。
于是乎,古龖直接开出了一个文若海绝不可能拒绝的条件。
“假若我来当皇帝,给公公封王自不用说,我还愿意奉公公为兄长,我是万岁,公公便是九千岁。假若公公恋栈权位,我还可以恢复龙卫镇抚司过往的职权,由公公一人独自掌控。反正我这人没皮没脸,脸面早就丢光了,也不愁后世史书把我写成昏君。”
文若海慎住了,眼球在不停地快速不规则转动,在外人看起来,便是眼珠子在眼眶里不定向地乱颤。除此之外,他的额头还青筋毕露,脸颊的肌肉快速地一收一缩,直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显然,文若海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古龖满意地笑了笑,走到文若海身边,拍了拍文若海的肩膀,再道:“不妨与公公多说一句,我爹这一次是真的请来了很多猛人,就算公公给陛下报信,令其警觉有所防范,我们的胜算还起码有八成以上。
言尽于此,文公公不妨好好考虑一下吧,在下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古龖不仅没有继续拦截文若海,他还真是就这么说完几句话之后,就走了……
文若海站在原地,他知道,李正元的座驾就在眼前,他只有再往前跑几十丈的距离,就能把事情禀告李正元。但是,他的步子根本迈不开,他觉得,他的脚比起之前都要更加沉重,沉重得根本就抬不起来。
古龖真的会那么做吗?他真的能够兑现承诺吗?还是那仅仅一个谎言,是权宜之计,事成之后就会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