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相思.永远都不是.他的想法与我在这时,有了微小的差异,他心灵闭锁得比我深彻.他并没有因为在这个世道上今天发生了什么而又明天发生了什么有惊喜若狂或者百感交集的触发,他永远那样冷峻而又不肯多发一言的在我们的大讨论中.他对于生活,总是冷眼旁观,仔细打量着人间变幻,世事风云.他说:生活中有了美就有了丑,所以我们先不要乐观太早;人都是双面的,当你一方面肯定了他的时候,必定要考虑何时他也有被否定的时候;尊重是相互的,但普世的尊重在这个世界你几乎发现不了.他总是这样回应我当时的盲目乐观。同时,他对于我在许多场合的激动,也用关切的声音说道:冲动对解决问题是于事无补的,与其如此,还不如暂时忍让过去,总有一天你能得到一个妥善解决的法子.他还这样告戒我:恩,兄弟,把一些注意力放在观察生活上吧,书本有时对解决现实乏力;只有生活的还原,才能真正提高我们的素养和才识.
我当时并不怎么听他的规劝.身处如此的校园,一天天的在接触新东西,觉得自己当然有独立判断的能力。而且,在我周围,还有那么多人,与我的想法,还有意见持苟同的态度,于是我就反过来对相思说:是的,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你看看,那么多的同学,他们也相信,这世界会有一个真善美的存在,我们可以去努力奋斗那美好的未来!
相思并不怎么与我争辩。他对我,一直就用兄弟一般的情怀看待。现在呢,他觉得我说的也许有些道理,而且大家都这样的青春的年代,是很容易受到感染的,于是他就反过来安慰我:恩,行,你是好样的,一定要加油,祝咱们都有个灿烂的前程,也祝我们社会主义更加繁荣昌盛!
听到他这样一说,我在刚才还有些迷茫的心绪,又转变得高昂起来。我看看周围,有人正在那里讨论一个政治论述题:“不管白猫黑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就一头跨入了与别人的激烈辩论中---在那样的时候,我爱讨论入世,军备,还有足球,在这样的讨论中,每次我都感觉心里升腾起一股热浪,激起那妄想年代的激情和才华.而我仿佛也喜欢上了这种阔大的表达方式,以为真正会有风云的时代,让我们这一代的人生,来给它们作出指点.
与此同时.我从没放弃与相思的情谊.他厚厚的书卷气,深深的见识,以及直面生活的能力,无论在我身旁,还是在同学之间,都显得那样豁达自如,如云卷云舒的坦荡在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