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苏桐又看着景文离把这一个十两银子的药彻底喝完了后,却还是这个半死不活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又急又气。
想起到了这个世界的种种委屈,想起逃出宁安伯府的担惊受怕,还有对景文离这种状态的无奈不忍,对自己是走是留的纠结,种种都压着她喘不过气来,不由悲从中来。
气不过地摇晃着他的身子,放声哭诉:“你个混账,你怎么还不醒?你就这么甘心的睡下去么?你那个样子都没被阎王爷收了,如今遇到我这样的好人,竟然还赖上了!呜呜呜,我这是碍着谁的事情了?”
抹了一把眼泪往景文离的身上解气地蹭了蹭,继续委屈:“你个混账,你享过了福了,就把灾难转嫁到了我的脑袋上,老娘不就是在你家做了两天丫鬟么,至于让你这么赖着么?老娘才不干呢!……呜呜呜,我要离开,我把你背个地方挖坑埋了,我就回老家过我的日子去!呜呜呜,你他妈就是个无赖,混蛋,废物!你个废物蛋,那么大的家业都便宜了你那个白眼狼的弟弟,你就甘心么?你好意思到地底下见你妈么?你干脆撞墙死了得了……”
苏桐摇晃着景文离的身体哭号着,丝毫没有在意院子里的店家和一干家人的惊诧。他们到了此时,才明白过来,这哪里是什么兄妹,人家这是丝毫关系都没有。好几十两的银子,估计是这个丫头的全部身家了,就这样打了水漂了!
众人的心也都跟着酸酸的。
苏桐在这住了这么长时间,即不拖欠房租饭费,偶尔还帮着店家做些活计,喜乐和善,也从未为难过店家,很是得了这一家人的喜欢。如今听了这一番缘由,除了赞叹,就只剩下了怜悯和惋惜。可叹这一个有情有义的姑娘,可怜那一个俊俏的公子了!
正黯然伤神之际,便听屋内的苏桐语气突变,惊恐的喊声传来:“啊……”
众人正不解,便听屋内又是惊喜的欢呼:“啊,景文离你醒了?我的天,你终于醒了!呜呜呜,你终于醒了!”
众人听了这喊声,也不由惊诧地愣住了。
随即,店家老头便反应过来,小跑着便进了景文离的屋子,正见床上的景文离大睁着眼睛打量着屋里的一切,苏桐在地上立着喜极而泣。
店家老头见了这场景,也不由替苏桐欢喜,眼角泛了水光,抹了抹,笑着说道:“贵客终于醒了,小老儿这就让老婆子炖一锅鸡汤给贵客好好补一补。”转身复又走了出去,院子里便是一阵欢愉的安排叮嘱声。
苏桐也没理会店家,只盯着景文离吸着鼻子。呜呜呜,太不容易了!
景文离打量着泪流不已的苏桐,张了张嘴,刚说了一个字“你……”你是谁?
被他的苏醒惊跑了的苏桐便猛然间扑了过去,双手捧着他的脑袋便吧唧一声亲在了额头上,欢喜地赞叹到:“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容易死的,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呜呜呜,我终于要解放了!呜呜呜……”
对上景文离迷茫的眼睛,苏桐突然身体一僵,抽了抽嘴角,又像弹簧一般“嗖”地一下蹦远了。
特么得意忘形了,忘了这位是个不好亲近的,想了想自己刚才的流氓行径,很是羞赧地缩着脖子低头请罪到:“请世子爷赎罪,奴婢是……是喜极而泣,有些……有些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