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不由失笑,景文离果然是个聪明孩子,自己也不过是教了他几句套话,如今他已经活学活用了。
一声惊堂木震得人激灵一下。
这位大人这是该多生气呀,苏桐撇嘴。
说实话,她这可是头一次真真切切地参与到古代的查案中来,别说,还蛮有意思的!这感觉可和看电视电影是完全不一样,太刺激了!
八卦因子作祟,不由紧跑了几步,偷偷躲在了大堂的后门处,从帘缝向里望去。大堂上,几盏纱灯不慎明亮的光打在堂下一干人的脸上。钱家人堵着的嘴倒是被解开了,看到了一旁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钱眼儿,嚣张的气焰在血腥面前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下战战兢兢了。
段言冷哼一声,威严冷硬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掷地有声:“钱眼儿已经亲口承认偷盗邻居,东城里长和各位族老可以为本官作证。尔等不说努力劝诫,竟然还为虎作伥,即便不是主犯,也是罪责难逃。还不把详情一一讲来,再执迷不悟,依旧是大刑伺候!”
啪的一声,惊堂木又是一响,“快说!你们在手上抹了盐,引诱黄牛舔舐,让人误以为是黄牛认主;至于前两次的鸡鸭,是不是也用了同样的手段?说,是不是用了食物做了诱饵?”
吆喝!这个段言举一反三,反应还挺快的么!苏桐此时倒是对段言有些刮目相看了。能直言不讳地承认自己的错误,在这个脸面比命还重要的年代,实属难能可贵。
钱家人听了这话,更是吓了一跳,跪在前面的钱家男人瑟瑟抖了两下,对着他老爹的“残躯”,对着段言黑沉的脸,实在是没了胆子再敢狡辩,支吾到:“那个牛,我趁着冯四半夜睡着的时候松了缰绳,然后我爹把手抹了盐,让牛舔着藏了起来,两天后就说是买的;至于那些鸡鸭……我们在手指缝里藏了虫子,喂的熟悉了,它们就跟我们来了。”
这话说完,围观的人群里当即挤出来一个人,指着钱家人怒道:“怪不得你爹那些日子总是说要给我家喂鸡,原来是这样。啊呸!”
“肃静!”段言阻止了喧哗,“你们还偷过什么?说……”
“……还偷过……李家的鸡蛋,刘家的枣子,王家的斧子……”
苏桐呵呵一笑,这家人倒是奇葩,还真是没他们不偷的,这样聪明的脑子,无论做什么都应该不错吧!
接下来应该没什么难度了,见景文离也像是能应付过来的,苏桐也没了看下去的**,搭着呵欠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觉到天亮。
次日用饭的时候,苏桐才得知钱家人都得了处罚,钱眼儿和他大儿子因为是偷牛的主犯,流放千里,劳役一年,其他人知情不报,打了二十板子小惩大诫。
大概是昨夜的一鸣惊人让这个小县城的人惊艳了,苏桐和景文离再上街的时候,众人的脸上已经没了往日的打趣和疏离,都笑晏晏地主动出来打招呼。
景文离也不知道是突然想通了还是变了性子,也不甩脸子了,笑脸相迎地和人家点头示意。
那些姑娘家见了这样的景文离,更是双颊绯红,两眼含情,恨不得把眼珠子贴在他身上。
“这位差爷,进来说说话吧!我有些事情请差爷帮忙。”一家店铺前,一个姑娘飞着眼神对着景文离说道。
少来这絮飘的,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呀!“不……”
还不容苏桐找出理由拒绝,一旁的景文离便痛快应到:“好!”
景文离二话不说,当即便随着人家走了。
“……”苏桐头顶拉下三根黑线,好半晌没反应过来。有心想抬步就走,又怕景文离被人家那啥了,只好不甘心地也跟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