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言听了苏桐的话,脸色复又深沉了下来,一时沉思无言。
吴师爷想了想,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验个指纹,解剖解剖看看伤口。哦对了,伤口!“奴婢想着,王柳氏在情急下用力的方向和封山用力的方向应该是有区别的吧?”苏桐这么想着,便顺手比划了两下,最后轻声呢喃道,“伤口的大小方向总会不同的,仵作应该验的出来的。”
“咳咳!”吴师爷轻声咳嗽了两下。
苏桐这才猛然想起来,县衙里除了景文离这个半吊子衙役,哪里来的仵作?想来,这位大人定然是把仵作也得罪了。自知失言地偷偷觑了段言一眼,见这位太爷还在沉思中,急忙补救到:“奴婢觉得还是要再问问详细情况好了。还有,奴婢觉得那个侯李氏也很是不对劲儿。”
“何以这么说?”段言此时倒是回过神来了。
“哪家的妇人在自家男人刚走了一天便敢来县衙报案的?”这个年代的人对于县衙这样的地方应该心有抵触才对吧?这个侯李氏怎么就这么有胆子?“还有……”
苏桐看了一眼吴师爷,这才说道:“还有,今天下午奴婢买菜去,可是看见了侯李氏和孙记食铺的东家孙德利在一起的。”
吴师爷却是明白苏桐为何这般犹豫的,不是买菜,是卖菜才对。转头对段言说道:“有些事情小人还没来得及禀报。”转头又问向苏桐,“不过,你怎么又提到了孙德利了?他与此案有什么关系?”
苏桐有些难以开口,这是古代,自己还顶着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的身份,说出那样的话可是有些惊骇的。
故作扭捏地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奴婢听说,当然是听说,……听说这个侯李氏和孙德利的关系……很是不一般。要是明知自己的丈夫丢了,要是真的忧心,怎么还有心情去找……去找……”情人去?既然找了情人,按着常理,怎么会着急来报官,不是丈夫走得越远越好么?
她这话虽然说的模棱两可,但是大堂上这二位却是都听懂了。正因为听懂了,才更发愁了。
苏桐看着这二位泥塑一般深沉的脸,呵呵干笑了两声:“奴婢就是瞎想,也当不得真,大人自会有些考量的。要是大人不想吃宵夜,奴婢便退下了。”
段言却是沉浸在思绪中没有出声,吴师爷见了,点头示意苏桐退下。
苏桐这才立起身,悄悄地揉了揉发麻的膝盖,怨怼地看了段言一眼。这个人也真是的,难道就不能让我起来回话么?
刚走出大堂,便见景文离也走了过来。景文离眼睛一亮,问道:“小桐,你怎么在这儿?是害怕我会出错么?”
自作多情!苏桐瞥了他一眼,“没事,我就是过来问问大人用宵夜不?你先忙吧,我还要到厨房把碗筷洗了。”
“我和你去。”
这个死孩子,难道分不清事情轻重么?“不用了,现在遇上这么大的案子,大人正是发愁的时候,你的本职就应该在他身边伺候着,以便有什么吩咐,而不是和我去洗碗,知道了?”
景文离见了苏桐异常严肃的脸,委屈地低声反驳道:“我不是怕你害怕么,毕竟……毕竟县衙里放着一个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