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忻不由一怔。
就在此时,萧盛林的左手狠狠的打了一下身下的马,还不容郎忻反应,他对着郎忻的袖子里突然射出一道寒光。
距离太近了,纵然郎忻知道有异,也来不及支配他的身体做出更迅疾的动作躲过这一道寒光——“噗嗤”一声,寒光没入了郎忻的右胸。同时,萧盛林身下的马也箭一般的窜了出去。
郎忻痛苦的呼喊声响起,一旁的护卫刚要过来查看,不想,从美味居的院墙上连续发过来六箭,六名护卫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射中要害倒地毙命。
墙头上的穆青峰自我调侃到:“还真是没天理,我的弓马功夫可是一天都没落下,怎么还是比你这耽误了四年的差了这么多?还是慢了你一箭。不成,改日咱们一定再比一比。”
景文离无语地扫了他一眼,这么紧张的时候是说这个的时候么?“好了,先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再说,赶紧去楼上看看几位大人情况如何?”你爹可是也在里面呢!
穆青峰一撇嘴,“我爹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出事?你没看姓郎的只挟持了萧大人一个人么!”虽然这样说着,还是跳下了墙头冲进了汇丰楼,对着还踉跄着要往外逃跑的郎忻轻蔑的嗤了一声。
“郎将军,到了此时还想要挣扎么?”
郎忻听到这话,这才靠着墙滑到了地上,恶狠狠的转过头来,“本将军常年打雁,没想到一个大意便被这畜生啄了眼。”
这样的口舌之争,景文离到了此时也不屑和他争辩,只冷冷笑道:“这是天道,无关运道。”
此时,院外又一阵马蹄声响起,萧盛林的身影复又出现在了院内。
郎忻咬牙问道:“你我同僚近二十载,我自认为没得罪过你,为何你要帮这个小子?”
萧盛林无奈一叹,不无指责地看了一眼景文离,“我萧王两家欠了这小子和那丫头一个人情,他硬逼着我还。不过,本官也只答应了他在美味居听一处好戏,后来那也同样中了他的圈套。”
景文离和苏桐曾经在来凤县破过一桩案子,查出了萧盛林姑母表妹十多年前的死因之谜。景文离拿着王家当初送给苏桐的拜帖要挟萧盛林今天必定要邀请一干老臣到美味居听一处好戏。
当朝大员听到这样的龌龊事情怎么还能当缩头乌龟,冒出来伸张正义那是应当应分的。就这样,萧盛林拿着景文离临时给他的一封信从美味居的墙上不得已的跑了出来冒了泡。
萧盛林惊魂未定,对着景文离问道:“我说当时你为何硬要我在带了一把袖箭在身上,原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你也不怕老夫反应迟钝,真成了刀下亡魂?”
景文离歉意的一躬身,“晚辈放肆,还请大人赎罪。晚辈从我父亲口中得知大人年轻时也是京城有名的文武全才,后来在京外为官多年之后,再回到京城已经是弃武从文了。晚辈想,您有了防身武器的情况下即便有一二不妥,也不会有性命之碍。”
“好好!思虑周全,宁安伯府后继有人了!”萧盛林赞赏地看着景文离,能把这么多人都利用了一遍的,也是本事。
“大人谬赞!此事发展到如此程度便不是晚辈应当插手的了,还恕晚辈先行告辞。”他主要是想上楼去看看苏桐怎么样了。当初他在隔壁听到了动武的声音,但是,他不能贸然过来救她帮她,否则所有的筹谋都将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