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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做什么事都要讲究点策略,不能感情用事,七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大吗?记得那回,是四十八人联名举报天龙,结果姚为,白一秋,章爱国,王云坤,范大江等一大批市委领导力保天龙不成而集体告病回家,弄得滨州市委成了一个空壳,当时我们很被动啊。
据我所知,滨州现任市委书记俞习文,市长江海,与天龙都有三十几年的交情,区县二级领导中,有不少人还是他的挂名弟子。你们应该懂得,我这么说的意思。”
大家觉得扬书记的讲话很有回味性,王立当即点点头说:“扬书记的话,让我联想起了七年前滨州市委的那场海啸,以及因海啸而波及区县领导层的那场可怕的大地震,万一这封举报信的内容,与七年前的那封相同,都是凭空捏造的,那滨州人又会怎么看我们省委?
要不我和李栋也来个微服私访,今夜就驱车赶往滨州,趁周未先去摸摸底,然后再决定怎么办,大家看呢?”
当江丽双手捧着大蛋糕来到四楼,推开田继亮的大门时,所有的人早已到了。“田爷爷,祝你生日快乐。”她甜甜地祝贺了一声后,将蛋糕递给了田甜,却见母亲一脸不悦地瞧着自己,边上的江东在朝自己冷笑。
“如你逼急了我,我让你这辈子都笑不出来。”她在心里愤恨了一句,发现李龙在大卧室门口朝自己招手,然后暗暗地指了指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江东,就点头笑笑,刚要移步过去,胳膊却让人捏住了,忙侧脸一看,却是父亲,还说了句:“丽丽,爸有话问你。”
便放开了胳膊,转身朝北阳台走去,她忙跟在了父亲身后。
到了北阳台,江爱民反手关上了通往厨房的门,语气平和地问:“丽丽,爸只想听你一句话,你是否用刀划伤了东东?”
江丽似乎早有这种思想准备,就朝父亲摇头笑了笑,也不答话,只是从小包里取出一只微型录音机,放到了父亲的耳边,这是李龙三年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今天用它录下了自己和江东的对话,以防万一。
她打开了录音机,马上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江小姐,你哥在三号桌。”随后就听江丽说了句“谢谢”后,响起了上楼的脚步声,约过了半分中,响起一声轻“哼”,又是江丽的声音:“今天找我又是什么事啊?”停顿了七八秒后又说:“不好意思,我说几句话就走,不点东西。谢谢!”
随后就是江东与江丽的对话。
“丽丽,见了我也不叫一声哥,不问一声好,别象仇人似地。”
“别绕圈子,你有话直说,我还有事要忙,没空和你扯东拉西的。”
“找你要钱啊。不过,别象上回那样只给五万,就象打发乞丐一样。”随后将香烟拧灭在烟灰缸里,朝江丽一伸手说:“我看上了东风路上的高层,每套147平方,总价65万,可我只有9万,余下的只有问你要了。给吧,拿个60万。”
“什么……我弄不懂,你要钱,应该找爸妈去拿,总找我干什么?你结婚,我给了你70万,这几年前前后后少说也给了你100万,就算是欠了你什么,也早就还清了。再说了,你上回说过不再找我,今天怎么又找上我了呢。”
“我承认,我是这么说的。可这回和以往的不同,以往问你拿钱,是你在我家的寄养费,可今天向你拿钱,是你寄养在我家的保密费。但你可以不给,可我怕拿不到这笔钱,会管不住自己的嘴,到时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能怨我。”
“好你个江东,竟然说出这种话来,真是不要脸。我也明白地告诉你,这钱我不给,往后也不会再给你一文钱,随你到外面去什么说,我不怕。哼,我今晚就对爸妈说清楚,明天就搬出江家,免得再受你这个无懒的气。”
江丽关掉了录音机后放回了小包,却从小包里取出一只保鲜袋,袋里装着一巴弹簧刀,拿到父亲的面前说:“爸,就是这巴刀,划伤了江东的胳膊,如爸想知道这刀的主人是谁,就让李二伯带回公安厅,看了刀柄上的指纹,那也就真相大白了。”
原来,自李龙知道她的遭遇后,还真担心不务正业的江东会强奸她,就找来了姓钱的老战友,明的在自己公司做经理,暗中却保护她。
而今天,这钱经理尾随江丽到了凌晨咖啡屋,待江丽走后,他发觉江东的神色有些异常,就跟着来到了省政府门口,却发现江东“自残”后扔了小刀跑进了省政府,就找到了那巴弹簧刀,掏出保险袋把刀装了进去,回到了公司,向李龙汇报了事情的经过。
李龙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就找来了江丽,说了自己的想法后,把装有弹簧刀的保险袋交给了江丽。“爸,我也不想家丑外扬,但也不想和江东有任何瓜葛,这刀你拿去,给江东看了后,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她说着,把装有弹簧刀的保险袋给了父亲,还想说什么,却从门的玻璃处看见田甜招自己招招手,知道该上桌喝寿酒了,就点了点头,对脸色已非常沉重的父亲说:“爸,忍着点,有话回到家里再说。”
七八艘渔船,在晨曦中欢笑收网,大家将鱼分类后,装入了一只只保险箱里,在火球腾出洋面的时候,大船扯起了风帆,也不知哪条船上的船老大欢叫了一声:“满载鱼仓,回--喽”,渔船便排成一队,顺风回岛。
清晨的望乡岛人渡口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流,自行车,助动车,摩托车,挤在一处。
路边的小吃摊位上或坐或站地地拥挤着吃早点的人,摊主们在大声幺喝,招揽顾客。
浅海中的摆渡船慢慢驶来,船上空荡荡的没几个去望乡岛的人。摆渡船靠上了岸,在刺耳的“吱吱嘎嘎”声音中,大铁丝网门由中间从两侧移开,大批前往市区的人涌出渡口上了船,随着一声气笛,船开了。四五百米宽的浅海,用不了几分钟也就到了对岸。
大家涌了出去,踏上二十七阶青石板台阶,穿过有四百多年历史的鼓楼,来到了城东码头上,分流赶往八条公交车终点站,和驶向六个县城的长途班车。
鼓楼的左侧的海湾上停泊着四五十艘渔船,这就是城东渔码头,大批的个体户老板和小商贩,上船下船,谈斤论价,来拿整筐整箱海鲜送往饭店或农贸市场。
“小曼,你不用动手,让他们装车就是,我俩到农贸市场看看有什么时令货。”商贩中有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身穿连衣裙,腋下夹着一只棕色腰小包,这就是龙凤大酒店的总管张玉。
她身旁的女孩叫小曼,是她的徒弟,龙凤大酒店的餐饮领班,一个能说会道的四川妹子。她说了一句后,伸手搂过小曼,回头大声招呼船老大:“江老七,你的货我全要了,让我的伙计过枰装车就是了。”
见船老大高兴地点点头,并朝船上的商贩大声幺喝:“别拣了,别拣了,这一船货龙凤全要了。”她笑了笑,搂着小曼离船上岸,走进一旁人声沸鼎的农贸批发市场。
见江老七百来十箱海鲜全让人包了,邻船的几个船老大都傻了眼,纷纷送过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