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主听了一脸喜色,连连点头,拿出借据递了过来,他拿在手上看了看后,对江丽说:“把包给我。”
江丽“嗯”了声,从轮椅背后解下包放在桌上,拉开拉链,将里面的钱全倒了出来,他拿了一叠扔给了大刚,又拿了一叠扔给了王娟,最后拿了一叠数了四十张出来放在桌上,笑笑说:“四位,请点一下数,共三十七万四千元。”
四位债主点了一下钱后,都点了点头,他就从手上的钱里抽了四张,递给了对方:“这么多钱带在身上不安全,打的回去吧。”
四位债主拿了四百元路费,将桌上的钱放进两只马夹袋里,看了一眼大刚,离开了茶室。
大刚不悦地说:“鬼叔,你多给这些讨债鬼四百元干什么。”
天龙朝大刚摇头叹息了一声,对江丽说了句:“快坐呀。”把手上的借据给了王娟,将五千多元余钱塞在轮椅扶手下的夹袋里,点上了香烟,对王刚说:“你不会做生意,就别学人做老板,那不是你干的事。这些借据先放在你小妹这,如你正儿八经地做份工,我就让她烧了这些借据,OK?”
大刚还嘴硬:“鬼叔,不是我不会做生意,而是我运气不好,如再给我机会,肯定成功。”
天龙笑了,朝大刚翘了翘大母指,说:“好啊,小子,有种。那你继续做吧,我支持。”
大刚乐了:“还是鬼叔理解我。可是,我缺少本钱啊,你鬼叔就支持点吧。”
天龙指指大刚手上的一叠钱:“不是给你了吗?”
大刚一愣:“鬼叔,你没说笑吧,这一万元也能做生意?”
天龙脸色一沉,生气地说:“怎么,这一万元不是钱吗?小子,我告诉你,我们八个当年创业时,只有一千八百元,不是照样做生意。我瞧你这小子,就是高不能,低不就的料,三年生意下来,把家里的钱全折腾没了,还把你小妹的嫁妆钱也赔了进去,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没劲,和我爸一个腔调。”大刚嘀咕了一句,起身将钱塞进牛仔裤的口袋,招呼也不打一声,便生气地离开了茶室,怒得天龙朝江丽吼了一声:“娘的!回去。”
惊得江丽急忙起身,王娟慌忙拉住轮椅说:“鬼叔,对不起啊,我哥他……”
江丽把手一挥,生气地说:“得了,我龙爸身体不好,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就是不能让他生气,可你哥也太过份了,替他还债,还要看他的脸色。哼!”说着撩开王娟的手,气呼呼地推着轮椅走了,把装钱的皮包也忘在了桌上。
回到家,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江母见天龙唬着脸,女儿的眼里含着泪水,心里顿时一惊,忙起身走进了书房,不安地对在看资料的丈夫说:“老头子,天塌了,天塌了,天龙满脸怒气,女儿挂着眼泪,象是两人斗过嘴了,你去看看吧,别再吵起来。”
江厅长一惊:“他俩吵架,不会吧?天龙对丽丽就象亲闺女,女儿对天龙就象亲爸爸,张口闭口就是龙爸,他俩会斗嘴,我死都不信。”江母将丈夫从藤椅上拖了起来,焦急地说:“你快去看看吧,别弄出什么事来。”
江厅长把手上的资料放在写字台上,和妻子来到客厅,见女儿和天龙不在,又到了天龙的卧室,也不在,到了女儿的卧室,见天龙躺在床上,脸色非常难看,女儿正轻泣着在给他揉抚胸口。
江母看了一眼丈夫,轻声说:“看来,不象是他俩吵架。”然后问女儿:“丽丽,你俩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别人的气?”江丽“嗯”了声,把茶室里的事说了一下,江厅长也来气了:“老王家的孙子,怎么能这么不懂事,真是狗咬吕洞宾。这事,我要和他父亲谈一下。”
说着就要离开,天龙忙叫住了他:“江哥,这事就算了,就当我撞上了一个不懂道理的孩子。唉!我这么生气,主要是为王云坤有这么个孙子而痛惜和难过。江哥,我怕这小子再这么走下去,迟早会出大事,把老王家全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