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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这回笑得很灿烂,很妩媚,也很甜蜜,很令人心动,也足够销人魂魄。
严郡笑了,可寒琴哭了,倾刻就成了一个泪美人。她不比严郡,严郡还有母亲,还有四个姐妹,可她是个举目无亲的弃儿,是天龙从群魔手中五步喋血救,九死一生地将她救出了苦海,把她这个伤心女子变成了欢乐女子。“是他拯救了我的一切,给我体贴关怀,视我如宝如玉,送我幸福快乐。
这二十多年的风腥血雨,谁又能将我俩分开。我早就承诺过他,此生就为他一个人而活。”她用手抹了一下眼泪,仰天长叹了一声后,又说:“当年我坠落海里,他死命来救,那晚的浪特大,多次将我俩冲散……
在海上漂了一夜之后,我俩被冲到了这里,共同度过了八十九天的野人生活。也就是那时,我疯狂地爱上了他,这就有了我俩的孩子王寒雪丽。就在出事前的几天,他忽然向我求婚,谁知……
唉!”想到爱人已死,情感不在,伤感之时禁不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不再吱声。
而和严郡寒琴相比,时艳还算幸运的,不论怎么说,她总为天龙生了王艳和王时鸿飞,虽然为了丁娟和东野惠倩而离开滨都去了纽约,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爱着天龙。
“自和他有了玉佩换长棍这一情缘,我此生注定是他的女人,他的玉儿,他的喜怒哀乐和生死安危,始终左右着我的人生。现在,他就这么走了,没给我留下片语之言。当我的手触摸到他的灵柩时,我已经将人生所有的快乐和情感注入了他灵魂,随他而去,也将随他而息。”
说到这,她侧身望了一眼墓地的方向,微微一笑,说:“我们家,又将在这里团聚了。”是啊,她的兄长时雁,嫂子白莲艳,和孩子的父亲都在这,那么她留在这座岛上,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撼了。
彼此倾吐了情感之后,身心也得到了释放,人顿时轻松了许多。想到今日是出殡送葬的最后一天,其他人在午饭前都将离岛回市区,但有一场不可避免的闹剧,必然会在他们回城前发生,因为有六天的商量时间也足够了,如不闹那才叫怪呢,近亿的财产多诱人啊,而首当其冲的将是大权在握的寒琴。
但这场闹剧还没开场,对方已经输了。所以,她们三人并不介意闹剧何时发生,在哪发生,又怎么发生,急先锋是谁,谁又是幕后元凶。因为她们有预感,也相信自己所爱的男人不会断送了自己生命之后,还会那么傻乎。临终前,他必然已安排妥了一切,不然他决不会那么安祥地闭上双眼,含笑离去。
在平顶山上的绿林之中,有两幢红墙绿瓦的西式别墅,这是天龙拥有了此岛使用权后拆巨资由自己的维业和福业建造的,并在葫芦口的深水湾造了泊船码头,在山上安装了三组风力发电设备,建了两只容量四百立方的蓄水池,还饲养了一些鸡鸭牛羊,刨块七分大的菜地,说来也一处现代化的世外桃园,是龙凤一家度假,散心,或踏青扫墓时的住所,平时就由朱大娘带着保姆照看,现在将成为寒琴三人永久的家。
七房三厅二卫的别墅虽然很是宽敝,但由于整幢楼里都堆满了天龙生前的遗物,别人送的东西,和寒琴三人的物品,送葬人只能挤在一幢楼里打铺睡觉,年长的睡卧室,其他人不论主宾,男居二楼客厅,女居三楼客厅,楼下大厅朱大娘和保姆住,想想也够委曲这些人的了。
除了龙凤一家外,其他人都是龙凤集团里的中高层干部,滨都私营企业里的大鳄,前任或现任的市委领导、市公安局和分局的局长,以及滨都的各大媒体和电视台的记者们。
天气难得放睛,乌儿离开了草窝,野兔在雪地里觅食,一群雏鸡跟着老母鸡在楼房前散步。
明媚的阳光穿透三层客厅的窗帘,射洒在大家的身上。女眷们横七竖八,非常凌乱地躺了一地,全没个好睡相。忽然有人说了句梦话,惊醒了身边的人,却是天龙的大义姐,龙凤集团人事总监卞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