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嗤笑了一声说:“可即便是如此,楚季丘一时也做不了太子,殿下何须如此着急,钴蓝国的事情,或许陛下只是以为殿下并没有上过战场,经验比不上四殿下,如今又逢年下,这件事情越快解决越好,这才派了四殿下去,与殿下想的或许无关?”
冷静下来以后楚轩河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这么多年楚齐远都没有表示过要立谁做太子,不管楚季丘和皇后的人在前面多么说话,说什么立嫡立长这种言辞,楚齐远都没有半分动摇。
这些年,除了那个在宴会上每次都能出现的空无一人的桌子以外,好像谁都无法再像是当年楚云宸那样盛宠,然而君恩难测,谁也不知道楚齐远现在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面具人接着说:“四殿下虽然有兵部尚书支持,但是殿下不是也拉拢了萧家吗?一个萧家可不比一个兵部差。”
楚轩河沉默了一下说:“话虽如此,可是我总感觉萧家并不是很靠得住的样子,那个苏墨漓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侍卫,都给我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面具人笑了笑说:“殿下可不要小瞧了这两个人,依在下看,这二位来历怕是不浅,先前我曾与殿下提过,想要认识一下苏小姐,也是想探探他们的身份虚实,现在我更想认识一下这两个人了。”
楚轩河说:“不就是萧尉的一个外姓孙女吗?还能有什么背景,先生对这个苏墨漓倒是上心的很。”
话说到这里,楚轩河不信他也没有办法,面具人仍旧是一副笑着的表情,“先前在街上曾远远地见过一眼,如此佳人敢问谁不想认识一下呢?”
楚轩河笑了说:“从前认识先生我还以为先生是无欲无求,不曾想过先生对美人还有这等兴趣。”
楚轩河说这句话的时候,让他嗅到了一点别的味道,他愣了一下又哈哈大笑道:“殿下说笑了,我只是好奇他们的身份罢了,若是殿下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吧!”
面具人知道楚轩河的一些特殊爱好,也看得懂他虽然笑着可是面容却是冷着的,苏墨漓太让楚轩河动心了。
楚轩河后院里新添的两个美人,每一个都有着苏墨漓眉眼间的模样,他甚至知道楚轩河每次去看她们的时候,都会让她们把下半边脸遮住,让她们学苏墨漓说话方式,甚至把她们养成另一个苏墨漓,只可惜两个人空有其形没有神韵。
那样独特的女子就是一个完美的不可模仿的人,岂是两个俗物随便学学就能像的。
楚轩河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道:“先生以前认识他们两个吗?怎么听着语气并不像是很陌生的样子。”
这个面具人是三年前来到他的府里做客卿的,后来就做了他的智谋团中的一人,为他出谋划策,在这期间他并没有表现出对任何东西有什么特别兴趣的样子,只是每次楚轩河送的银钱和礼品都会收下,这些年为楚轩河做的也很多,也是楚轩河很信任的一个人。
然而,也仅仅是这样而已,不管楚轩河表面表现的多么亲近,面具人都知道,楚轩河从本质上就不会相信任何人,不管是他还是苏墨漓。
面具人看着他说:“并不算认识,只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那个侍卫的佩剑很奇怪,明明腰上已经有了一把绝世名剑,可是胯边还挂着另一把外形朴素的剑,殿下就不好奇吗?”
楚轩河愣了一下,他没有特别注意过那个侍卫,只是在楚敏之的宴会上,觉得这个人很不错,更没有注意到他的佩剑。
楚轩河稍微回忆了一下说:“他的腰上的是佩剑?”
便是换个人来认那个也看着像是一个蹀躞带吧?怎么会是佩剑呢?
面具人笑了下说:“看来殿下也没有发现,那两个人身上的衣着还是天蚕丝做的,刀枪不入水火不浸,我记得年前的时候殿下办了个好差事,陛下也赏了一些天蚕丝做的东西对吧?那东西现在在哪里呢?”
饶是方才还在介意面具人对苏墨漓太过关注的楚轩河,现在表情也冷静了下来。
他说:“堪堪做了一件软猬甲,便是如此也是我楚国少有的一件,萧家哪来那么大的本钱给一个外姓的小姐做那么好的衣裳。甚至连苏墨漓身边的侍卫穿得都那么价值不菲,先生可知道些什么?”
面具人摇了摇头说:“先前我放进萧家的那些人已经全数都被苏墨漓身边那个侍卫发现了,送回来的时候全都剁了双手,挖了眼睛,拔了舌头,弄聋了耳朵,不管他们知道什么,现在也什么都没有办法告诉我们了,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
面具人顿了顿又接着道:“而且,对方知道是我们放过去的人,这些人送回来就是给我们的警告,后来我也没有再放人进去,苏小姐或许不足为虑,就算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病秧子,但是她身边的护卫,怕是连徐啸天都不一定打得过,而我却连他们一点底细都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