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长得很像你,睫毛长得像扇子一样。”林七巧的心情渐渐恢复了平静,说起话来恢复了以往的力气。
“她呢,你说的的孩子在哪?”
林七巧感到口干舌燥,一面咽唾沫,一面盯着江邵甫的眼睛,她想知道江邵甫在想什么,她想知道如果江邵甫知道那个孩子早早地夭折了,会不会像自己一样撕裂一般的心痛。
“她死了。”林七巧垂下了头,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个悲哀的事实。
“哦,那真的太好了!”
江邵甫冷漠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入林七巧的耳朵里。
那双攥着宝蓝色衬衣的手骤然松开。
林七巧不敢相信江邵甫会说出那样可怕的话来,整个身子剧烈地发起都来。
此刻,小小的客厅安静极了,只有鞋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嘶哑地叫喊着,林七巧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每挪一步都像是踩在锋锐的玻璃渣上。
客厅的落地窗上镶嵌着橘红色的夕阳,斑斑驳驳的余晖斜射进来。林七巧仿佛看到落日急速地下沉,她自己则被丢弃在萧瑟的黑夜里。她用疑惑、痛苦的目光看着那张深如黒渊的脸,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也说了五年前那件事并不光彩。同样,这个孩子也是不光彩的。这样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有罪的,死亡,是她最好的结局。”
林七巧觉得江邵甫简直就是一个魔鬼,她强忍内心的痛苦,带着哀求的语气,说:“可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不管怎么说,那是你的骨肉。”
“我的骨肉?林七巧你真的确定吗?”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明白。”
“如果,我想知道呢?”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听。”江邵甫若无其事地说。他的眼中充满笑意,但在深处还掩藏着别的东西,那种神秘地东西林七巧无法看明白,可是江邵甫脸上赤*裸的笑却带个了她剜心般的剧痛。
“五年前的事情,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包下了两间套房,不就是为了跟范世赫告白之后献身给他!你这样随便的女人,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我会像个傻小子一样指望你守身如玉,冰清玉洁吗?那个孩子,保不齐是谁的野种呢!”
“你,你明明知道那是你的。”
林七巧的脚下绊到了地上的梨花木方桌,身体失去重心,向后一仰,摔了出去。
江邵甫叹了一口气,他俯下*身来,伸出手来,想要把地上的林七巧拉起来。
林七巧却避开了,满眼戒备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既然你提起了孩子,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江邵甫继续半蹲在林七巧的面前,黑得发亮的眼睛与她保持平视,他的脸舒展开来,流露出一种垂暮之年的老人才有的平静之情,然而他却说出了让林七巧如坠冰窟的话,“以前我们做那种事的时候,你有吃药吗?我可不想突然冒出来个孩子。”
“吃药?”林七巧反问一句,突然笑了。
“如果你不想吃药的话,那我只能戴套了。虽然戴那种东西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