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在警察局跟人“斗智斗勇”，厉害啊。
厉凉臻惬意地坐在沙发上，伸手拿她跟前的零食，跟她一块吃。
宋安之：“……”
这得多高兴啊，惯有的高冷形象都不要了。
她问：“易
粤的膝盖，粉碎到什么地步了？”
“不清楚，反正苏苏碎碎的。”蜜饯放在嘴里甜滋滋的，好像真个人都融化在甜蜜里。
宋安之默默评断，按照厉凉臻的说辞，加上她之前看的诊断报告，估摸着阿罗神仙下凡也没希望了。
但是考虑到易粤没有取消订单，她还是得过去走个流程。
身为医生，她从来没有对哪个患者抱有过偏见，更不会掺杂私人情感，可是因为厉凉臻，她现在一点不想给易粤治病。
她叹息：“你怎么不直接弄死他？”
厉凉臻脸上的笑容一下就不见了。
宋安之怀疑自己踩雷了，一句话不敢多说，继续吃瓜子。
可惜，瓜子都不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厉凉臻说，“我大哥会生气。”
宋安之：“？？？”
是睡着了跟植物人似的会生气，还是傻子会生气？
“我大哥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人，他五年前重伤，性命垂危，易粤就是趁着那个时候偷袭了他，大哥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是陷入了长久昏睡。”
“他不是醒了么？”宋安之弱弱提问。
“那是两年前了，大哥突然醒过来，可是什么都不懂了，跟个孩子似的。”厉凉臻狠狠吃了一颗
蜜饯，甜蜜的滋味好像没有刚刚好了，“易粤就是偷袭我大哥那年，腿废了。”
宋安之了然，这种深仇大恨，要是她，她也会恨不能弄死对方。
要是厉凉臻知道她救治易粤，估计恨不能杀了她。
“我跟你想法一样，恨不能弄死他，可是大哥教育我要走正道，我不能杀人。”他握了握拳头，眼睛里充斥着阴霾。
宋安之看得心里难受。
这样的亲情，从妈妈过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了。
无论是她爸爸，还是韩优母女，现在大概都恨不能她早点死了。
她心里酸酸的：“你们感情真好。”
她掰了一口柚子，用力咬，却发现心尖比柚子还苦。
“你跟孙岩感情也挺好。”话里好像有些许醋味，宋安之没有品出来，淡淡回应，“我们是哥们。”
跟亲情不一样。
“你身边总有其他人。”
其他人？
师父和师兄妹吗？
她摇头：“那也不是亲情。”
可以算是生死之交，可以算是精神偶像，可跟亲情是不一样的存在。
厉凉臻盯了她一会儿：“那你是挺可怜的。”
宋安之啧啧称奇，诧异地上下打量厉凉臻，“我说厉少，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同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