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对方下了逐客令,而他们又先是在言语上得罪了对方,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再冒然待在人家门前的,可未千千偏偏就不是那一般人,什么逐客令,她权当那是人家觉得她夸的还不够。
“大王呀,您看若是我所言非实,那我应该立马羞愧的走人,可我却没走,说明我说的都是真话!”
起初,漠尘还欲阻止她,后来见她居然讲起话来有条有理干脆放任不管,顶多就是得罪了卞城王,想要毒灵草只能靠抢嘛,何足挂齿。
未千千见她话语落下对方不再鬼吼鬼叫,也就放心大胆了一起:“大王,您是不知道,外面大大小小的恶鬼好鬼,成天都在夸您呢?他们说啊,这幽冥界有了大王您的管辖,连天都变灰了,清净了不少啊,他们如今晚上都能夜不闭户安心睡觉啦!”
她说着,说着,幽暗的府邸深处突然飞出两副牙床,牙床并不大,观其体型色泽应是某条大型鱼类的牙齿。
那牙床飞的极快,迅速的飞到两人面前。几天来在幽冥界见了许多非同寻常之物,但这只有牙床的嘴巴还是第一次见,何况是这牙床还传来一阵恶臭,牙齿又细又密,齿缝间哈喇子直流,也不知这没有生命的牙齿是怎么留下口水的。
思绪飞转,脚下却慢了一步,那牙床迅速张开,一口咬下,只吓的未千千双眼禁闭。直到确定那牙齿不过是咬的自己的衣服,没有咬肉时才缓缓睁开眼睛,却见一边的漠尘淡然自若,处之泰然,顿时就觉得自己失了小跟班的气势,于是努力瞪大她本便圆溜溜的大眼睛。
两人被那一双大牙床吊着朝内院飞去,却在内院的入口处被毫不留情的抛了下去。
未千千摔的屁股生疼,却发现漠尘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黑色狼尾左右摇晃,似是在跟她耀武扬威,她伸手一抓,揪着尾巴站了起来,可以充分感受到漠尘全身的皮毛都快炸开来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抚未千千愤愤不平的心情。
还未等她站定就发现眼前除了漠尘和那一双牙床以外还有一个散发着幽幽绿芒的大灯笼,而漠尘也正一言不发的与它僵持着。
一狼一灯笼,不发一言,不用内力,不用法力,单纯的僵持着。
“小尘尘你在干嘛?”
漠尘无话,纹丝不动,未千千无奈只能跳到那大灯笼面前,灯笼的身体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制成,光滑且透光性极佳,顶部悬挂白玉蛟龙佩,底部的穗子与胡须无异,同样散发着莹莹绿光。
未千千想确认那穗子是不是胡须制成,伸手欲要拔穗子,手起须落,毫不留情,那大灯笼吃痛的灯光摇曳,却依旧没有搭理未千千。
未千千无聊之至,想着反正没人阻拦不如自己去找那毒灵草算了,想着想着就迈开了步子朝内院而去。
不曾想,她还未靠近内院半步眼前便被绿光笼罩,大灯笼生生拦住了她的去路,耳边再次传来钟鸣一般震耳欲聋的声响。
“不准靠近!”
没有嘴巴,没有眼睛,也不知这大灯笼是如何只凭灯光摇曳得知外界的变化的,是如何只凭声响震动便把未千千震飞了去。
未千千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轻功有多差,要是轻功好一点也不会像这样被个大灯笼一吼就飞,一飞就六神无主。
飞出老远,眼见着就要掉到地上摔个鼻青脸肿,她再次痛苦的闭上眼睛同时拼命在空中扭动身体,企图不要摔的太惨,一片黑暗之前眼前一抹黑影闪过,她以为自己看花了。
没有预期的疼痛,而是柔软的毛皮触感,温暖又柔软。
在这种事情方面未千千总是很聪明的,她迅速转头,虽然入眼处依旧是那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可她却笑颜如花:“漠尘啊!”
“怎么了?”
“你每次都恰好救我性命,为了报答你,让我以身相许吧!”
“……”
谁知她这话一出口,漠尘像是触电一般僵直在空中,手上的力道突然一松,原本肆无忌惮躺着的未千千毫无征兆的再次从空中掉落,只是这次从飞出变成了直接向下摔。
“嘣!”
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底朝天,待漠尘反应过来想要抓住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留仙裙从他掌中划过,留下滑顺的触感。
好在她掉落的高度不过两米,并无大碍,可他的心里还是被内疚占满,却在看到她摔在地上的姿势时装作没有看到的飞回灯笼面前,不得不说有些人摔跤也能摔的让人不忍直视。
别人倒在地上起码双手会因为挣扎而卷曲,或者为了减小可能的伤害用屁股着地亦或是双腿着地,哪有人像她一样,刺生生的,四仰八叉的直接倒在地上,若不是她皮厚怕是早摔成内伤加外伤了。
要说未千千的皮有多厚,从她气呼呼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兴冲冲的去找漠尘算账就看出来,皮厚的人根本不怕摔。
“漠尘!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