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千千说罢又仔细查看了一遍石头,喃喃道:“还让我把这石头送去给昆仑山,我怎么知道昆仑在哪里!小尘尘你知道吗?”
“穿过沙漠,就是昆仑了。”
“那等我回去喂姑姑喝点血你就带我去,可好?”
并不是马上答应,而是思虑良久,缓缓的才点头答应:“好,你来绿洲找我。”
“哇!”未千千高兴的一蹦三尺高,日子一下子就变的很有盼头,“这样的话姑姑就不会嫌弃我老是睡觉了,我可是很勤奋的对不对?”
“……”
“喜欢睡觉才能漂漂亮亮对不对?”
“……”
说到漂亮,未千千突然想起前不久见到的羲和仙子:“你还记得我们刚才见到的仙子吗?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她长的还算能看吧,就拿她来跟我比吧,她是不是还不及我美貌的三分之一?”
“额……”漠尘非常想跟她说,她的长相跟人家一比也就顶多算的上可爱,可到底还是没有实话实说。
“你怎么不说话了?”
“千千啊。”
“怎么了?”
“你主人到底以前给你吃的什么,怎么会这么自信呢?”
“……”
就这样两个人一搭一唱再次进入了轮回之井,这次没有丝毫拦阻,非常通畅的就出了井。
出井的时候未千千还嘴里不断的念叨:“那两个鬼徒真是太过分了,明明这么好走的路却把我们骗去那什么幽冥之眼,还好我们命大。”
说着说着她就想起那时在幽冥之眼,漠尘牢牢将她护在怀里,就算她用毒牙撕咬他,他也不曾将她推开,不知为何鼻子会有些酸酸的。
漠尘见她眼里闪烁着泪光,却怎么都不掉下来,心里寻思着该不该去安慰她,开口说到:“怎么了?”
却不料,未千千毫无预兆的直接扑了过来,就像一只饿久了的野兽,粗鲁的扒开他的貂皮大氅,将他的右肩曝露在阳光下,凸起的锁骨就像一根磨牙棒,看的未千千一阵牙痒。
张嘴,一口咬下,满嘴的血腥味,漠尘吃痛的闷哼一声,对她如此的行为当真是防不胜防,爱莫能助。
“不是刚刚才吃过吗?又饿了?”
未千千眨巴眨巴着眼睛,心里想着一定不能将想助他成人的事情告诉他,她可是很藏的住秘密的,于是她只能睁着眼说瞎话:“你的愈合能力太强,上次咬的疤都看不到,这次要咬的久一点。”
一边说,一边不曾放开他的锁骨,毫不留情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两种血液混合,已经分不清谁的是什么味道,已经分不清她是在吸血还是在放血。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漠尘觉得浑身滚烫,他们置身沙漠,他将其归结为沙漠的骄阳太过炙热。
久到未千千舌头发麻,却是在这时听到身后传来男子温柔却洪亮的声响:“灵儿!”
“啊!桑央!”
未千千由于舌头麻木,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可却身体本能的反弹而起,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踢着脚边的沙子。
三年过去了,她的乳名灵儿,也就只有念今住持会这么叫,一如桑央只有未千千会这么称呼一般,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最想念心里那个叫做今酒慈的人,仿佛只有他们都没有变,那个人才像是就在身边一样。
漠尘随着来人声音方向望去,白衣僧人站在那高耸的沙丘之上,嘴角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右手在胸前竖起,拇指不断的拨动念珠,却没有丝毫则怪他们两人的意思。
漠尘冲着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心里感叹:又是一个故人。
“灵儿,该回山了,雨淋姑娘到处在寻你呢!”
他二人原本这般亲密,任谁看了都会误解,可那白衣僧人却只是笑笑,比之寻常人还要立体的五官放在他的脸上却让人怎么都生不起疏远之意,比之任何一个他所见过的僧人都要出尘,这一刻,漠尘觉得这才是真正应该被称之为佛的人,他受人敬仰朝拜,当之无愧。
很奇怪的一向多话的未千千这次却没有在漠尘耳边多说什么,只是缓缓帮他把有些凌乱的衣服理好,依依不舍的离去,走出一段又眷恋的转头,猛烈的挥手告别。
却始终,没再说过一句话,乖乖的跟在念今住持身边走人。
漠尘见那两人走远,重新整理了下衣物,再次恢复一丝不苟的样子,右肩锁骨上传来阵阵的疼,疼的酥酥麻麻,起初这种酥麻感只是在肩头地区,慢慢的朝着四肢扩散,时间久了便是连脑袋和尾巴也开始不受控制。
他突然想起方才未千千离去时不发一言的样子,好像了解了些什么:“傻瓜。”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他就似那披上了光影的神之子,在烈日高阳下绽放,蜕变。
待得光芒褪去,酥麻感消失,浑身上下无限的舒畅,再回头,那原本又黑又粗的狼尾,哪里还有丝毫的影子,心中对未千千的感觉又复杂了几分。
“下次见面,定要好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