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家人们，沈师兄选我了！！啊啊啊专业课考满分果然有用啊！！”</p>
沈袭京粗略过了一遍人员名单，将轮机室、翻译官等人员先拟定，最后点兵点将的选了个副驾，顶着一张痛苦面具开了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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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蔚然在树上过了一夜，醒来后浑身酸痛。小满的终端机就搁在他平坦的小腹上，一夜过去，他也没给沈袭京回消息。</p>
主要面对那句“睡了吗”，他实在是不知道能回些什么，话题无法展开，饵都不方便下，这可能就是直男搭讪的特色。</p>
牙刷牙膏都在老满的行李箱里，时蔚然虽然经常风餐露宿，却还十分讲究基本卫生，他摸去地下车库，听见里面传来一些吵闹声，间杂着老满断断续续的咳嗽。</p>
“老孙已经三个多月没有练过飞镖了，而且他最近一直在酗酒，咳咳咳重启这个项目没必要，真的没有必要啊。”</p>
“可是我们的金主想看。”老强尼不近人情的声音响起：“就在后天，辉煌俱乐部会所，这是没办法更改的事情。”</p>
“那为什么非要我当靶子呢”老满颤声道。</p>
“你的小丑戏早就没有人看了，谁会喜欢看一个老小丑做那些滑稽又弱智的举动呢你能在我这儿待到现在属实是我大发慈悲。”老强尼说道。</p>
“可是孙伯伯手一点都不稳，扎伤我爷爷怎么办！”小满哭哭啼啼道。”</p>
闻言老强尼居然笑了起来：“你一个小孩儿懂什么我们马戏团唯一的优势是真实，首都星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是人工 智能，他们性能稳定，不会出错，有钱人都习惯这种生活了，他们需要刺激，那种能真切威胁到生命的刺激。”</p>
“他们难道想要看我被飞镖扎死吗”老满喃喃道。</p>
“老孙的手艺也不至于那么差。”强尼团长淡然道：“总之你就两个选择，要么去转盘上当活靶子，要么就带着你的宝贝孙子一起滚出我的马戏团。”顿了顿他笑道：“就是不知道你们一老一少离开了我这马戏团，在这么发达的首都星活不活的下去。”</p>
老满下意识的搂紧了小满，脸色苍白的厉害。</p>
“那么那么”</p>
“——就让我当那个活靶子好了。”</p>
老满猛地抬起头，发现银发青年不知何时竟然站在了车库门口。</p>
时蔚然身姿清癯高挑，环臂斜倚着门框，银发凌乱的遮住了半只眼睛，俊美且颓废。</p>
老强尼也瞧了过去，警惕道，“你哪位”</p>
“应聘！”时蔚然站直了，举起一只手：“听说你们缺表演人员”</p>
“我不记得我有发过招聘启事。”老强尼说。</p>
“是那位大爷发给我的。”时蔚然伸手指了指老满，“他说他不干了。”</p>
老满：“！”</p>
他不知道时蔚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头雾水的瞪着昏花的老眼。时蔚然抛来一个眼神，出于信任，他便硬生生将那些疑惑都咽了下去。</p>
“你不打算干了”老强尼狐疑的扭头看向老满，“你是真觉得自己骨头硬朗了”</p>
“不是。”老满急的舌头打结，不等他开口，时蔚然便施施然接道：“老满是觉得我比他更适合当表演人员，毕竟他老了，我还风华正茂。这位先生，你扪心自问，如果换做是你，你更愿意看谁被捆在转盘上呢”</p>
这个问题问的可谓是一针见血，老强尼小小的眼珠子转动，随后凝在时蔚然的脸上。</p>
这是个过分精致漂亮的青年，连皱一皱眉都会让人心痒难耐，如果被捆上，束缚住，那画面……一定会吸引很多很多的看客。</p>
“你的确比他更合适。”老强尼哑声道。</p>
“对吧”时蔚然笑容灿烂：“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p>
“既然是这样，老满，我还得谢谢你了。”老强尼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头顶，幽声道：“离团的时候我会送你两张新睡袋，免得你跟你孙子流落街头，连床褥子都没有。”</p>
老满茫然失措的“啊”了一声，哆嗦个不停，适时时蔚然背着手走到他跟前，转了个身，冲他摊开掌心。</p>
青年白皙的手心里写着一行字。</p>
“先离开这个鬼地方，钱，一分不会少你。”</p>
老满猛地一怔，抬头看向时蔚然，青年扭头冲他挤了挤眼睛。</p>
“那，那我们走了。”老满收回目光，讷讷的推了一下小满。</p>
“拜拜，有缘再见。”时蔚然笑眯眯道。</p>
小满懵的不行，但他隐约能觉察到，时蔚然是没有恶意的，所以爷爷不说话，他也就不吱声，只是许久才道：“哥哥，我的电话——”</p>
“哦对！差点儿忘了！”时蔚然一拍脑袋回过神来，摸出那只儿童机。</p>
在还给小满之前，时蔚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指尖翻飞的给沈袭京回了一条消息。</p>
“不好意思刚醒，昨晚有点累。后天我在辉煌俱乐部会所演出，你愿意赏脸来看吗阿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