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鼎说:“据夫人说,她在及笄时曾经因为醉酒掉入荷花池摔伤。我和百合经过检查,确实在她的后脑发现了有一大块疤痕。她还说,因为这次重伤,令她失忆。忘记了过去的很多事情。在老爷去世后,她经常会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走进她的房间,有人捆绑她,殴打她。她的身上还会有大块的淤青和伤痕。疼痛不已。”
司马承沮丧地说:“是的,母亲是这样说的。为此,在她的房间里和身边我安排了好几个丫鬟和嬷嬷,白天黑夜不离人。守夜的侍卫和丫环轮流换班,可是,并没有见任何人进出她的房间,更别说是捆起来殴打她。”
秦正行医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怪事,纳闷地说:“可是,她的身上确实有淤青和伤痕,不是人干的难道还真是有鬼?”
有鬼?一阵清风吹来,百合顿时觉得后背上有些凉嗖嗖的,她回头看了看周围,慌兮兮地说:“三七说济世堂也是怀疑鬼干的,叫司马先生去找和尚道士驱鬼。”
司马承无可奈何地说:“我们不是没有去找高僧做过法事,根本没用,其中有个高僧说这是一种奇怪的病,他云游的时候,有一次机缘巧合,遇到了有人也得了和我母亲差不多的这种病去求医,当时所有的大夫都无能为力。最后,是一个法号叫了尘的大师给治好的。于是,我派出人去多方打听,了尘大师是大禹国京城人士,曾经贵为先帝的国师,还是端木太后的哥哥。他知识渊博,学富五车,医术精湛。后来,他出家当了和尚隐居山林。他出山后,四处云游,居无定所。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如此得道高僧,来无踪去无影,让我们去哪里找了尘大师啊。正在着急时,总算又有了一个关于了尘大师徒弟的消息。当我们赶过去时,没想到的是,已经人去房空。母亲的病日益加重,我们做儿子的实在是不忍见母亲受煎熬,我想,既然了尘大师是京城人士,说不定在这里能有幸遇见了尘大师。才决定马不停蹄地到京城来碰碰运气。”
听到了尘大师的名字,百合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了樊鼎。他的师父不是也叫了尘吗?是爹的挚友,姑姑的偶像。百合一下子有了信心。
秦正一本正经地对司马承说:“司马先生,既来之则安之,别看我们樊大夫年纪轻轻,那可是神医的高徒,医术高明,专治疑难杂症,你母亲这种病应该难不倒他。你就把心放宽好了。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
司马承一听,连秦正都说母亲的病有治,两眼放光,这是这几年来他第二次听到这最美好的话。母亲的病就是他的心病,一日不好,他寝食难安。昨天,他也见了樊鼎的医术,三下两下就缓解了母亲的连日来的病痛。想到这里,他连忙撩袍就要给大家下跪。
樊鼎知道他救母心切,忙扶起他说:“司马先生,不必多礼,请坐下来继续听我说下去。”
司马承感觉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太激动了。樊大夫请讲。”
樊鼎接着说:“司马先生说得没错,这确实是病。是一种神经上的疾病。”
百合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是不是和老夫人及笄时掉进荷花池有关?摔坏了脑子。”
秦正不以为然地说:“如果是摔坏了大脑,应该早就犯病,怎么会等到现在才发作?”
司马承也说:“是啊,我母亲除了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可嫁到司马家后身体说不上特别好,除了偶感风寒,阴天下雨有时头痛。也没有生过什么大病。”
樊鼎说:“开始,我也以为她的失忆是意外造成的。但是,经过仔细检查,我发现没有那么简单。我怀疑,她的落水,受伤,失忆,以及她的疾病都是人为造成的。也就是说,她的伤疤不是意外摔伤,而是被人从后面用硬物打伤了后脑,扔入了荷花池。”
他所说的一字一句清晰,果断,令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个个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