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东方发白,樊鼎干脆用冷水洗了个脸,准备了一下要用的东西,就出了房门去练功。远远可以听见厨房的方向有人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生火做饭了,一会儿,袅袅的炊烟升起,一天开始了。
吃过早餐,樊鼎带着冬青和芍药,如约来到了司马承母子住的院子。秦正和百合都已经到齐了。
宇文清莹坐在桌前品茶,一脸的神清气爽,比刚来时看上去年轻好几岁。倒是司马承有些沉不住气,两只熊猫眼在院子里来回地走来走去。
今天是第一天为宇文清莹治疗,气氛不免有些紧张。
樊鼎坐在宇文清莹对面给她号脉,微笑着对她说:“夫人,昨晚睡得可好?”
宇文清莹乐呵呵地说:“好,好,这么久了,我从没有睡得这么好过。”
樊鼎就像平常聊天一般心平气和地说:“夫人,经过检查,你的后脑因为当年的创伤留有一块淤血,我要用银针在你头上行针,为你散瘀,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疼,但不久你就会恢复失去的记忆,还能治好你的病,你愿意让我治疗吗?”
樊鼎之前有征求司马承的意见。司马承是个大孝子,后来,想到要在母亲脑袋上扎满银针就害怕,彻夜难眠。他瞻前顾后,支支吾吾不敢为宇文清莹做主应承,要他们与宇文清莹本人商量。现在又听说有些痛,怕母亲承受不起,担心地看向宇文清莹。
宇文清莹坚定地点点头说:“我愿意,只要能让我记起母亲,我什么都愿意。”
原本以为说服宇文清莹接受治疗需要一点时间,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搞定了,樊鼎开心地看了一眼秦正后对司马承说:“司马兄,抓紧时间,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司马承无奈地说:“好吧。”
秦正朝百合点点头。百合立刻准备好银针,在火上消毒后,冬青和芍药扶宇文清莹坐下,散开她的头发,樊鼎熟练地手拈银针精确地刺向穴位。
宇文清莹闭紧双目,在袖子中握紧双拳,如临大敌地口中念着佛......
秦正见她紧张的身体都僵硬了,轻轻地说:“放松,调整呼吸,就像在美丽的花丛中散步。”
当樊鼎捻动银针时,宇文清莹感觉到了后脑那块长年麻木的地方有一阵微微的触动。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樊鼎迅速拔出了所有银针。
司马承紧紧盯着樊鼎的手,屏住气,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到看他拔出针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揪起的心总算放下。原来,经过并不是他想得那么可怕。
见宇文清莹一动不动,还在状态中。他笑盈盈地轻轻拍了一下母亲的背说:“娘,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