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整整一天都心不在焉,眼角不时地朝着门口飘去。眼看着日薄西山,屋里的光线一点点地暗了下来,一天就要过去,他终于坐不住了。
见樊鼎在诊疗室里一直没有出来,便叫芍药沏了壶茶,放在茶盘上,自己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他坐在了樊鼎对面的蒲垫上说:“鼎儿,你也累了一天,该喝口茶歇歇了。”
他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樊鼎。茶杯中淡绿色的茶水散发着清香,令人闻了身心舒畅。
樊鼎接过茶杯,笑眯眯地看着秦正满脸的焦虑和疲惫于心不忍道:“秦叔,我不累,倒是您忙了一天了还要照顾我,真是不好意思。”
秦正叹了口气,脸色有些尴尬地说:“鼎儿,都是因为我连累了你,还被青儿责难,秦叔向你道歉了。不是我护着青儿,其实,青儿平时不是那般跋扈和不可理喻的人,许是最近糟心的事太多了,她看不到希望,压抑得太久,一时控制不住爆发了。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我知道你是个善良,有爱心的孩子,也是想救慕容将军的。别着急,再给他一些时间,他会想通的。”
樊鼎随口应了一声:“嗯。”
秦正见他心事重重,有些心不在焉,心里直发虚,小心翼翼地问道:“鼎儿,你是不是在慕容将军身上发现了什么?方便和秦叔透露一二?”
樊鼎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时间紧迫,是时候该向亲属说明真相了。
他蹙着眉头说:“秦叔,不瞒你说,慕容将军这回是闯大祸了,死到临头,他还不思悔改。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秦正见他一脸严肃,不像是虚张声势,知道问题严重了。他的脸色发白,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
他紧张地浑身发抖,声音都有些颤了,问道:“鼎儿,你能告诉秦叔,慕容到底犯了什么罪?”
樊鼎想了想说:“他焚庙杀僧,触怒佛界。佛祖慈悲,给了他二十多年的时间悔改,可他宁可烈火焚身,也不肯认罪。”
“你说什么?他怎么可以如此糊涂!”秦正吓出了一身冷汗,头晕腿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念过地藏经,知道如此重罪是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樊鼎连忙扶起他。
他一把拉住樊鼎就要下跪,樊鼎紧紧拉住他。
秦正眼含热泪,哀求道:“鼎儿,秦叔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慕容晟。救救护国公府。他本心并不坏,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犯下重罪,一定是当时年轻气盛,头脑一时糊涂或者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他,会醒悟的,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能死。”
樊鼎无奈地看着秦正摇摇头说;“我该说的都说了,该帮的也都帮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犯下的罪孽,只有自己来赎,谁也帮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