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安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

    没有想到，他真的来了！就和……柳欣越说的一样。

    “那真是太遗憾了。”阮馨月面对他斩钉截铁的拒绝，也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我也好久没有见过傅爷爷了，傅家的厨子还是之前那个吗？要是有机会……”

    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我也想再尝尝看。”

    傅慎元没有接这个话头。

    叶凝安听着他们的对话，只感觉如坐针毡。

    傅慎元会赴约，就说明，两个人的关系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而阮馨月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都是，他们非常熟悉。

    傅慎元始终没有说话。

    他看着桌面上的玻璃杯，眼前的阮馨月还是从前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改变，但他曾经对她的感觉，确实是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剩下的只有死寂和冷静。

    “爷爷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刚刚才从病中恢复过来，谢绝一切探望。”傅慎元很是直接。

    他看向笑盈盈的阮馨月：“至于傅家的厨子，已经换了，没有必要再去尝了。”

    阮馨月永远是那副温温柔柔，容易被人欺负的样子。

    像是一朵在温室里长大的菟丝花。

    傅慎元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另一个人的面孔和身影。

    那个人从来不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反倒是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狼，永远是冷静下掩藏着一种能够撕咬人的脖颈的凶狠。

    只有偶尔……会如同小鹿一般懵懂。

    他想着，嘴角止不住地微微上扬。

    他的眼神和注意力也开始往别的地方移动，只是一眼，他就对面坐着熟悉的面孔。

    柳欣越？

    傅慎元眉头紧拧。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欣越也注意到他，甚至冲他挑了一下眉毛，挑衅意味十足。

    他这才注意到，柳欣越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女人。

    傅慎元的眼神挪到这个人身上的时候，几乎是刹那间，鹰眸就眯了起来。

    她……也在这里？甚至和柳欣越坐在一起！

    他想到下午傅向文给他看的那张照片。

    傅慎元的手微微一动。

    “阿元。”阮馨月把他这一系列的动作都看在眼里，突然出声，“你还在生气吗？”

    傅慎元被瞬间拉回两个人的谈话里，紧拧眉毛，被迫面对阮馨月。

    他显然，没有什么耐心。

    “六年前，确实是我的问题，本来我们两个都准备订婚了，我突然收到导师的offer。”阮馨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阿元，你说过，一向不喜欢我太过温软。”

    “只是，我那个时候态度强硬，要独立自主，出国追求自己的艺术和生活，怎么在你这里，还是不对呢？”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无辜的杏眼里盛满泪水。

    “你都不知道，这六年来，我在国外一直都在想你。”

    “我很希望我能够回来，但我又听说，你有了孩子……”

    这两句话几乎把傅慎元的耐心都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