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钟世曼突如其来的质问，琳娜像是也愣了一下似的。

    她向后一退，才说：“妈妈，你这是……”

    “没什么。”钟世曼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间情绪上头，说了什么话。

    她的表情也恢复正常：“你先上去休息吧。”

    琳娜欲言又止，最后才说：“那我上去了，妈妈也早点休息。”

    钟世曼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琳娜，你等一等。”

    琳娜刚踏上楼梯，转头看她，仍然很是乖巧：“妈妈，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她的眼神此时变得微妙起来：“你前面说，阮天骐把叶凝安带去加国四年？”

    “你也和他们在一起生活吗？”

    钟世曼的问话似乎让琳娜想到了什么事情，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才说：“是的。”

    “那你之前说，你希望妈妈是叶凝安的样子，有这个原因吗？”她追问。

    琳娜沉默了好半晌。

    钟世曼几乎都要放弃的时候。

    忽然听见她开口：“是。”

    在这一瞬间，钟世曼感觉到了所有东西仿佛都碎裂了。

    无论是刚刚才认回来的琳娜，还是答应她这些请求的顾晨，竟然都是因为叶凝安？

    叶凝安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魔咒，紧紧地扣在所有的事情上面，让她整个人呼吸都不顺畅了。

    “妈妈……”琳娜的声音响起。

    她抬头看见琳娜脸上似乎浮现出愧疚的神色：“这些事情不应该瞒着你的，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妈妈，我去休息了。”琳娜只是这么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留钟世曼在原地，一言不发。

    ……

    第二天。

    “世曼？”顾晨看见出现在他面前的钟世曼时，显然愣了一下。

    钟世曼之前和他重新见面的时候是一身朋克打扮，和琳娜相认之后又恢复了千金名媛的风格。

    现在竟然又回归了最开始的朋克风。

    她甚至还嚼着口香糖，吹了一个泡泡，看起来很是不羁。

    “怎么了？”钟世曼笑了一下，带着些痞气，“不太喜欢这个样子吗？”

    顾晨只是惊讶了那么一瞬间，很快又回归正常：“没有，只是有点不太习惯。”

    这个“不太习惯”让本来就介意晚上琳娜说的话的她再次沉默了。

    她画着浓浓眼妆的眼睛微微一眨，才说了一句：“我挺喜欢这个风格的，希望你也能喜欢。”

    顾晨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并没有说话。

    他们照旧一起去接琳娜放学。

    钟世曼嚼着口香糖望向窗外，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

    琳娜说的或许没有错，顾晨也许喜欢的，真的是叶凝安。

    她实在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听说堂嫂是很厉害的黑客？”

    顾晨也是如实回答：“是，和我共事过，确实很厉害，是我可能这辈子都达不到的水平。”

    这句话是赤裸裸的夸赞和敬佩。

    她心里忽然有些泛酸，也没有再说话。

    他们一路都无言。

    顾晨本身就不是活泼的性格，更不是会找话说的人，钟世曼不说话，他也就没有开口，甚至没有意识到有任何问题。

    直到抵达校门口，两人一起下车，刚好碰上傅家的车。

    叶凝安也从车上下来。

    钟世曼在看见她的一瞬间，情绪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