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柒在隔间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裴昇在外面默默听着水声,思绪又不知飞哪去了。
之前因为朵瓦的事,之后又是一番云雨,他都没能好好思考。
惊喜过后,一切尘埃落定,他才忍不住后怕。
他媳妇是怎么一路千里迢迢过来的,且他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想到这里,脸色不由发黑。
“离……”刚发出一个音,他就闭嘴了,隔间还在梳洗呢,不能让男人进来。
片刻之后,漆柒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裴昇立马起身,拿起一边的帕子,要给她擦拭头发。
“我自己来就行,你躺着去,怎么就不听话呢……”漆柒接过帕子,挥着手不耐烦地抱怨。
裴昇这次却支棱了起来,抢过帕子,温柔且强势地拉她在一边椅子坐下,“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伤的胸口,只要不用力碰,躺着还是站着无所谓吧。
他刚才那是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镇住了才反应慢半拍而已。
“你怎么过来的?”裴昇一边擦拭她的头发,一边开始问话。
漆柒心头一紧,暗道,来了。
“什么怎么过来的?当然是坐马车过来的呀。”她故作无辜的模样,答非所问。
“呵……”裴昇轻笑,“嗯,坐马车啊,很好。那一共几个人跟过来?一路走了多久?”
漆柒不耐烦道,“你问这么多干嘛,哎哟,我自己擦,你去休息呢。”
漆柒强制转移话题,一边又去拉帕子,一边盘问着,“我还没问你呢,英雄救美的感觉挺不错吧?来了这里,受了几次伤啊?”
哼,问话,谁不会啊。
裴昇叹气,他算知道,想从她嘴里问出话来不可行。
行,那他不问,总有办法从其他地方入手了解。
“一路长途跋涉,累了吧。一会让厨房上点饭菜,你吃了上床好好睡一觉。”
“嗯。”漆柒应了,他不问就好,反正她不想回答。
至于累?她确实有些疲累了,休息一下更好。
等头发擦好,要的饭菜也送来了,裴昇伺候着漆柒用了饭,两人才上床相拥着睡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柒漆是被军营号角声吵醒。
闭着眼睛伸手摸了摸,发现旁边已经没有人。
许是被窝里太暖和舒服,她没有立刻起床,蒙着被子又继续睡,哪怕外面时不时地传来操练声,并不安静,她也能睡得十分安稳。
又舒舒服服睡了个回笼觉,漆柒这才慵懒地伸着懒腰起身。
半夏听到动静立刻上前伺候。
“王爷呢?什么时辰起的?”漆柒随意询问。
半夏一边帮着她穿衣,一边回道,“王爷卯时就起了,至于去哪?奴婢就不知了。”
漆柒点头,“现在什么时辰了?”
“大约巳时中。”半夏手脚利索地帮漆柒收拾好,又道,“夫人稍等,奴婢这就去厨房给您提膳。”
“去吧。”漆柒摸了摸肚子,确实饿了。
半夏离开,漆柒又在营帐里转了一圈,无聊得紧,想了想,提步朝营帐外走去。
西都府荒凉,此地也不逞多让,除了风沙就是石头,没什么好看。
瞭望远处,是一望无际山脉,不过似乎都是荒山,寸草不生。
忽然,山间出现几匹奔驰的快马,尘土飞扬间,也看不清来人是谁。
只看那人马奔驰的方向,该是冲着军营而来。
随着人马越来越近,漆柒黑了脸。
“吁……”裴昇从马上翻身而下,动作娴熟潇洒,把马绳扔给身后的小兵,快步朝漆柒走来。
“起了?快到饭点了吧,正好,陪你吃点。”裴昇上前揽住漆柒的腰身,带着她往营帐走。
漆柒皮笑肉不笑,任由他揽着走,在人前她还是很给他面子的。
刚回营帐,那就听裴昇嗷了一声。
人后,那就不客气了。
“你要死啊,伤没好就敢骑马了?”漆柒恨恨道,二百七十度拧着他腰间的软肉。
要不是顾及他的伤,她会三百六十度,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哟哟,夫人,疼疼……”裴昇嘴上喊着疼,眉头却没皱一下,从容不迫地安抚着自家媳妇,“为夫是有正事去办,你放心,伤口好的很,一点没裂开。”
听到他道没裂开,漆柒这才松了手,不过,还是威胁道,“你听好了,让我知道伤口再裂开,我会直接把你绑床上,哪也别去了。”
“好好,都听你的。”裴昇眉眼带笑,连声应着。
裴昇拥着她来到圆桌坐下,漆柒倒了一杯水,推给他,语气故作生硬道,“去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