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被他的话吓个半死，转身就要关门，沈泽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一只大手瞬间拦住门，任凭里面的人怎么动都关不上半分。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这么多年不见了，老板你不打算叙叙旧吗？”

    那老板浑身打颤，发现自己根本关不上门后，这才颤抖着声音说：“当年那些事情也不是我们非要做的，实在是你，他，是他逼我们这么做的！”

    “我当然知道是他逼的，”顿了顿，沈泽再看向他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漠然，“不然现在的你，你们，早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当他的话音落下后，那粥铺老板竟然产生了一丝幸然，几乎是连连求饶道：“当年那件事情确实是我们做错了，求你快离开吧，我保证以后见着你一定绕道走！”

    猛然发力把门拽开，店老板被他扯得一愣，往后踉跄了两步，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

    把不知所措的小女孩，和满脸疑惑的凌千夏领进去后，沈泽这才一字一句地说：“老板，三碗粥，两屉包子，哦，对了，有一包要菜的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店老板更加像见鬼一样，连忙冲向后边，可凌千夏却知道对方一定没有跑。

    沉吟了片刻后，她这才缓缓开口问道：“沈泽，你和这里到底有什么不解之缘？”

    为她们准备筷子的手一顿，沈泽垂下眼眸说：“能有什么不解之缘，无非就是流浪汉的乞讨每一天嘛……”

    这话被他说得非常轻松，在那轻松的语气之下，隐藏的却是滔天恨意。

    即便连小女孩儿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叔叔，妈妈说过，恨一个人是对自己的惩罚，我希望你不要惩罚自己！”

    声音微小，还带着一丝怯懦，即便如此，她说出来的话，也足够吸引凌千夏和沈泽的目光。

    抽出包里的湿巾，凌千夏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哪怕那些人踢你打你骂你，你也不恨他们吗？”

    “他们害怕我，自然就会打我，妈妈说过，害怕一样东西的时候就会反抗，这是人的本能，所以我并不恨她们。”

    说到这里，那小女孩沉默了下来，看了一眼桌上的水后，她这才继续说：“他们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绝对不能冤枉我！”

    “你是说他们怀疑你偷东西？”沈泽突然试探的问。

    “对，他们怀疑我，可是妈妈说过，人宁可饿死也要有骨气，绝对不可以偷人家的东西！”

    从怯懦的声音突然扬高，那语调中的痛苦和绝望，让两个人心中都非常不好受。

    “别怕，”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凌千夏这才笑着说：“我相信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能有那么一个伟大的妈妈，你是绝对不可能做出偷东西这种事的！”

    自从父母过世，房屋被毁，已经多久没有人相信过她了。

    巴掌大的小脸上，污浊不堪的泥泞顺着眼泪流下来，她也知道太过埋汰，抬手想擦干净，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完。

    实在是于心不忍，凌千夏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她说：“这样吧，姐姐带你去卫生间里洗一洗好吗？”

    瞧这两人走进卫生间，沈泽这才压低声音地说：“出来，不要等我生气。”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去往后厨的老板瞬间走了出来，只是在露面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惊恐的神色。

    “小，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