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希雅和坎蒂丝坐在桌前,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三人,紧握着的手心里出了不少汗。迪希雅认得那个少年,他是教令院的大风纪官赛诺,那个小女孩自称是教令院的学者,而那个男人,也只是简单的介绍,说他是个术士。
可两人最忌惮的就是他,迪希雅想起今天看到的火雨和遮天的水滴,很难不怀疑都是眼前这位的手笔。这样的人物来他们村里,友军还好,万一是来找茬的敌人,那她们必须得先下手为强。
“请问,几位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坎蒂丝作为阿如村的守护者,率先出言询问。
“等一个坏人来这里,他偷走了神之心,正在进行一项疯狂的计划,他需要这里的守村人作为他成神的祭品,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拦住他。”
纳西妲双手放在膝盖,端坐着很认真地回答道。
“守村人是什么,咱们不是要找发疯的学者嘛?”
方玄文靠近纳西妲悄声问道,纳西妲也附在他耳朵旁小声说道:
“是我偶尔附身他们,帮助村民们压制天灾,慢慢他们就被称为守村人了。这样大家至少不会讨厌这些精神错乱的学者,让这些可怜人的流放生活过的不至于那么艰辛。”
“干得漂亮。”
方玄文在桌底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那个家伙很危险吗?我们自己能不能对付呢?”
坎蒂丝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他们,她抱有的最后幻想就是靠自己守护村子。
“不可能,那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存在。”
纳西妲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不忘进一步推销他们这边,自信地拍了拍她的小胸脯。
“我们仨的实力你们应该已经见识过了,放一百个心吧。”
坎蒂丝看她这么信誓旦旦,也有些被感染了,点头同意了。
“但是有个条件,我们也要一起行动。”
“没问题。”
双方谈拢后,小树王也把具体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对面两人,听完这个故事,她们也被如今须弥这魔幻一般的现实震惊了。
“那些学者现在在哪?”
“跟我来吧。”
他们跟随着坎蒂丝的脚步来到了一排屋子前,这里就是安置流放学者的地方,赛诺打开其中一扇门,里面的学者情绪都比较稳定,大多静坐着,带带地注视前方,有些蹲在地上,拿着树枝写写画画,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严重的精神问题。
“他们看起来情况也还可以啊。”
方玄文看着这几人,比起精神失常的疯子,更像几个内向自闭的常人。
“他们刚来时候都疯疯癫癫的,是不是胡言乱语,但是过段时间就会变成这样,仿佛病情控制住的样子,但不能让他们思考太多,否则触发什么关键词的话,他们的病情又会加重的。”
坎蒂丝很认真的解释着。
方玄文低头看了眼纳西妲,估计控制病情,不让他们看起来那么特殊,也是她在背后默默付出吧。
“那你们准备怎么抓他呢?”
迪希雅问了一句。
这可把几人难住了,他们暂时还没相处一个很完美的方法。方玄文搬了条凳子坐在门口,
“不用抓,只要他敢来,我就能保证让他有来无回。”
“那他要看见你明目张胆坐这,不来怎么办呢?”
“我有办法。”
纳西妲笑的很可爱,闪烁着的大眼睛不停注视着方玄文,看的他有点心里发毛,这小家伙不会是在想对自己做什么坏事吧。
“方哥哥,你有没有考虑过,换身更加知性的衣服呢?”
方玄文想了一下,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就知道……”
至冬。
公子再次回到冬都,感慨良多。这次去稻妻一点收获没有,神之心根本没拿到手,还好跑路跑得快,再跑慢点,九条孝行那家伙就把自己供出来了。但是没有关系,命保住了就好。
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皮耶罗老爷子汇报工作,让他也知道自己这一趟的艰辛。
他换上了厚厚的大氅,整个人看起来又胖了一圈,但在这以冷酷出名的至冬,这种装扮已经是帮他把风度和温度都最大程度保留下来了,他可不想穿个大棉衣,两只手塞在袖筒里,出门见人像个80岁的老头一样,逢人就问一句“你吃了没”。
达达利亚打开了宫殿的大门,老爷子坐在烧的通红的壁炉边,手里拿着一份情报,皱着眉头分析着如今的形势。
“回来了。”
皮耶罗头也没抬,但是知道来人就是公子,平淡而又老成的语气中暗暗藏着几分责备。
“是,活着回来了。”
公子听了出来,但是天大地大命最大,任务什么都往后稍稍,这可是他璃月游了一圈后最大的人生感悟,他骄傲地反驳道。
“神之心呢?”
“没拿到,难度太高了。”
公子无奈地叹着气,摊了摊手,不停抱怨着:
“但凡两位雷神只存在一位,我都觉得这任务能成。但事实是两位雷神都在,论计策,我比不过雷电真,论武力,我打不过雷电影。”
公子会想起之前稻妻发生的事,他还等着御前决斗结束,准备在那时展开计划,但他没想到,雷电真却用行动告诉他,已经结束啦。
那些本来可以依靠的力量全被抓进牢房,想挑起与反抗军的争端,结果人家已经签订和平协定了。强抢吧,想起雷电影那一刀,就忍不住有些心悸,那贯穿天地的一刀,劈他身上他可受不住。
所以最后想了想,想开了,开摆才是人生真谛,大不了回至冬种土豆去。
“嗯,情有可原。”
皮耶罗也没有说什么,他也知道稻妻是块难啃的骨头,公子啃不下来也正常。以他对公子的了解,这家伙最擅长做的事,就是拱火,自己站在旁边,高举着拳头还鼓舞着那些人:“打起来,打起来,我要看到血流成河。”论计谋的话,可能还真不如思维缜密的博士。
他把手中的文件递到公子面前,神情严肃的盯着他:
“你与原初术士相交甚多,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强,没有道理的强。”
公子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那博士有无可能赢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家伙十年前就吃过一次亏,损失了他散布在各国的切片。”
皮耶罗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眼,心里也是没个底。
“如果,多托雷那家伙成神的话,有没有一战之力?”
公子沉默不语,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爷子的表情,试探着问道;
“老爷子,是你疯了,还是他疯了。”
皮耶罗一根手指冷冷的敲击着桌上的棋盘,最后停在一颗棋子上,
“他拿走一颗神之心,自诩有九分把握能……「将杀」。”
公子算是明白了,皮耶罗问了这么多,就是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神之心再次落入他人手中。他看了看桌上的棋盘,除了一众黑白相间的西洋棋,就只剩下一颗天青色的风系神之心了。
“他把岩神的神之心拿走了。”
“对,我已想好,如若失败,大不了你再去璃月挨顿打,把神之心要来便是。”
公子:“……”
您老要不要听听,刚才说的是人话吗?凭啥不能让阿蕾奇诺再去蒙德揍风神一顿,合着我就这么不值钱嘛。想着想着,他这才发现个很关键的问题:
“等等,难道,那个人去须弥了?”
皮耶罗靠在椅背上,有些心累,
“根据我的推断,他必定会伸出援手。”
公子起身,招呼也没有打就要离开。
“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