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到太学里?”花满满有些犹疑,“我是他嫂子,传出去不太好吧。”
“宜年年纪小,大家根本不会猜到那里去,你若是怕人家口舌,便扮个男装做他的书童也无不可,到时宜年便是去参加宴会,你也可以一同去了。”许召南温柔的笑道。
那日楚宜年中榜,他们都去参加魁星宴,只有花满满没有去。
他看得出来,花满满有些落寞,楚宜年也不开心。
楚宜年考中府试,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努力,还有花满满的默默支持。
他知道,他们是想共度这个快乐的时光。ωωω.ΧしεωēN.CoM
可是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太可能。
府试的魁星宴,是韩学政主办。
以后秋闱的魁星宴,必定是太学来办,会试的魁星宴,是由礼部来办。
这都不会是与家人共乐的时光。
但是如果花满满做了楚宜年的书童,那便完全不一样了,所有的场合,她都可以跟着他。
“嫂子……”楚宜年满眼希冀地看向花满满,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要说的话已经呼之欲出。
花满满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道:“真的不会有事吧?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我们都不会说出去的。”许召南笑着说道。
花满满还有些犹疑,忽然窗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们向窗外看去,楼下的街道上,一队人马呼啸而过,在街市之中,嚣张如斯。
“那是丞相府的人马。”许召南脸色微沉地道。
太学的学生,几乎都不喜欢丞相慕容昌,在他们心里,慕容昌就是乱臣贼子。
但是,慕容昌的势力实在太大,有的太学生只是说了两句义愤的话,便被赶出了太学,发去做了苦役。
他们没有办法,只能阿谀奉承。
可太学里的学生,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读书人傲骨铮铮,却要被迫低头,心里早已对慕容昌恨之入骨。
而慕容一族更是嚣张,仗着慕容昌的淫威,在京都中目无王法,张扬跋扈,欺男霸女,做尽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花满满不知道这些,但是,她一下子想到了慕容承泽。
一年前在三贵县,只是几面而已,不知道慕容承泽还记不记得她……
若是记得,会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
也许,女扮男装做楚宜年的书童,是现在比较好的选择。
“我决定了,我想去太学做宜年的书童,正好,我可以给大家做饭吃,不仅给宜年,也给你和韩公子。”花满满道。
“嗯,行,那以后我就叫你阿满了。”许召南眉眼弯弯的笑道。
“阿满?”
花满满忽然想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怎么了?你不喜欢?”许召南道。
“没有没有,挺好的。”花满满连忙笑嘻嘻地道。
许召南又嘱咐了一番,便离开了。
花满满和楚宜年当即就一起去附近的成衣店买衣裳。
天又转冷,两个人各买了四身衣裳,花满满还一咬牙,花了八十两银子巨款,给楚宜年买了一身好料子的衣裳。
到时候就要入太学了,总得打扮得体面一点儿。
花满满的女装衣服足足的,买的都是男装,换上衣裳,再套一帽,妥妥的一个俊秀小生。
花满满都没想到,自己男装会这么俊。
“宜年,怎么样?”她笑嘻嘻地问道。
楚宜年奉承地道:“我若是女子,一定会为嫂子心动的。”
花满满道:“你应该叫我阿满!从今天开始,我叫阿满。”
“阿满……”楚宜年叫了一声,神色有些不好意思。
他总觉得直呼自己嫂子的名字,有些怪怪的。
是夜。
花满满没有睡着,待在客栈的露台上,看着远处皇宫的方向。
一年了。
不知道扶玉过的怎么样了?
一定很辛苦吧……
皇宫。
一个瘦削的黑影从勤政殿里溜出来,翻过围栏,钻到了阶梯下面。
阶梯下面是一个藏身的密道,从这里可以离开皇宫,是皇帝逃跑专用路线。
当然,也只有皇帝和他的心腹知道。
皇甫钰的父皇被慕容昌杀了,心腹自然也都除之殆尽。
后来登位的皇甫赢都不知道这个密道。
但是,皇甫钰是知道的。
他当年偷偷跟着父皇,发现了这个秘密通道。
进入密道,他打了火折子,一路往前加快步子,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丝亮光。
皇甫钰欣喜地跑过去,这里是一个宽大的洞室。
从这里应该是能找到出口的,但是皇甫钰摸遍了各个地方,都没有发现开门的机关。
不过这不重要,他到这里来也不是为了出去的。
这里的上面有一个细长的石缝,温柔的月光从上面洒下来。
皇甫钰小声地喊道:“小石头,你在吗?”
“皇上,奴才在,奴才在呢!”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太监从上面的石缝外探出头来。
“那个东西,你买到了吧?快给我!”皇甫钰着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