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神情恍惚的梁先生忽然眼睛瞪得老大,头发好像也竖起来了,就像面对恶狗要打架的猫。阿赞空本来累得够呛,只是看在方刚和钱的面子上才折腾这么远,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但看到梁先生这副模样,他就对方刚说了些话,方刚转告我们,梁先生的身体已经感应到附近有邪灵了。
大家来到此建筑前,方刚和阿赞空走过去仔细打量,阿赞空用手指着建筑门洞两侧的花纹,两人交流着什么。我忽然想起什么事,就把温女士用手招呼到旁边,低声问如果事情能解决,你把钱带够了没有。温女士点点头:“带了一张中国银行储蓄卡,支持国际业务,到时候可以去曼谷的中国银行取现金出来。”
这时忽然听方刚招呼我们过去,他指着建筑门洞两侧说:“这两侧的花纹其实是古代巴利语,说里面的石像是一名破戒的僧人,被活着制成拍婴法相,用来镇守崩密切的寺庙,得过几十劫之后才能解脱出来。”
“几十劫是多久?是不是今年?”梁老四连忙问。
方刚笑着说:“不用多操心,那要很久,到地球毁灭的时候差不多。”
阿赞空把脖子上戴的两串黑色珠子缠在手掌上,边念诵着什么,边走进建筑内,突然梁先生甩开两个弟弟,冲上去猛地从后面掐住阿赞空的脖子,阿赞空吓了一跳,梁先生像疯了似的死命掐,温女士和导游站在旁边,看得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而梁老三老四和我一起上去掰他的手指也没用。最后方刚大喊:“把他打昏!”
梁先生的两个弟弟一愣,根本无法下手,方刚指着我说:“你去。”
我急了:“用什么打啊?”
方刚捡起半块方石准备抛给我,温女士大叫:“不行,会把脑袋打坏!”方刚干脆冲上去,照着梁先生后脑就砸,力量用得恰到火候,刚好把梁先生打得栽在地上,但后脑又没流血。温女士上去扶住丈夫,我过去把阿赞空师父拉过来,他被掐得直咳嗽,我非常担心他一怒之下不管了,那这生意就砸了。
阿赞空师父毕竟还是有修行的人,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指着梁先生说:“不是他在掐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说有邪灵附在梁先生身上发疯,并不是梁先生的本意。方刚让梁家兄弟按住他哥,我们俩跟在阿赞空身后进了建筑,这里面空间不大,正方形的边长最多四米,正中央是那尊石像,头部的石块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黑灰色头骨,眼窝处似乎被人用红颜料涂过,看起来很诡异。
阿赞空对方刚说:“如果这个被活着制成拍婴法相的人生前是高棉僧人,我就可以用高棉秘术试试,看能不能解决。”他让我把梁先生夫妻叫来,让梁先生紧挨着石像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石像,让温女士跪在对面。我和方刚分别站在左右两侧,梁家兄弟俩和导游则在外面守着。阿赞空特地嘱咐我们俩,说一会儿他施法的时候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开始施法的时候,阿赞空把那两串长长的黑色珠子抻直抓在双手中,悬在梁先生头顶,再念诵经咒,他念得很慢,双手越抻越远,再慢慢松开五指,那两串珠子竟然能悬浮在空中大概有三五秒钟的样子,然后再落下,套在梁先生脖子上。梁先生立刻挺直腰背,双眼发亮,嘴里说着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