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天下所在那一艘中,走出一位。
红发飘扬,腰间高阶神兵问天剑,散发夺目神光。
“问天剑,秦问天。天榜第九,剑榜第二。”
秦问天三十多岁模样,生的是三分正气,七分俊朗。在这一群天榜前十的人中,绝对算得上年轻。
“生子莫过秦问天”这话,可不全是虚言。
秦问天脚踏船头,意气风发。
“万兄!一别数年,曾记否?”
“秦老弟!”
万重岳似乎早认识秦问天,与其笑答。
秦问天与万重岳搭话之后,便扫视人群一圈犹如扫视马棚猪圈,傲到极点。在唯独,在莫愁身上停留不散。
“有趣……”
秦问天紧盯莫愁,眼中爆出星光。
还剩下两艘。
其中一艘船上,“逍遥”船帆下摆,陡然落下。
“洛北大会,怎能没有我逍遥派!”
一声穿云喝,两道天降影。
立刻,吸引所有人目光。
“逍遥派?”
莫愁心中一抖。那不是二弟莫笑所去的门派么?难道能遇到二弟?
纵然三弟四弟对莫愁不好,这个二弟可是从小就与莫愁极为亲近。即使在知道莫愁不能习武后,依旧真心将莫愁当做大哥。
莫愁不由得,回忆起在华山旧日时光。最印象深刻一次,是小时候,二弟发现华山一处水泉,半倚斜卧青石上,澈流边,曾说过一句。
“人得逍遥如此,此生无悔。”
莫愁看向逍遥派的那两人。一老一少,年少的那人,长得与莫愁极为相像。
“二弟?真是他?”
莫愁心中有疑惑。
逍遥派年老那人白眉,一身洁白无比的白袍,简直比少女面纱还要无瑕,手持拂尘,遥遥向万重岳抱拳。
“老夫,逍遥派浮云子,惊扰万庄主了。”
“无妨。”
万重岳看向逍遥派二人中,年少的那人。
浮云子一甩拂尘,笑道。
“此乃我关门弟子,名唤莫笑。”
真是二弟?
莫愁疑惑地望向莫笑,四目相对。
莫笑却很快便移开视线,似乎完全不认识莫愁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逍遥派对二弟做了什么?
莫愁不由得惕然心惊。逍遥派并非大西八大门派之一,宗门人丁稀少,且各个实力强绝,神出鬼没。
二弟一人在逍遥派潜修多年,谁知会出什么事。莫愁打定主意,暂且不要揭破,且看事态如何发展。
谋定而后动,后发而先至。二师父所教的每一句道理,深深刻在心中。莫愁城府心计,远超同龄人太多。
逍遥派宗门属地不知,严格意义上讲并不能算是洛北门派,但逍遥派既然来人,万重岳也绝不会拂了面子。
万重岳向浮云子点头,随即看向那最后一艘大船。
这大船上,无旗无画,毫无标识。似乎特意在掩人耳目,故布疑阵。
莫愁借机问李缺一。
“你可算得出船上是谁?”
李缺一以手做刀,在肩头一划,暗含笑意。
镇北王元通大笑三声。
“西凉王,什么时候这般女人扭捏了?”
大船上传出,西凉王岁山河之讽语。
“哼!元通,你那头发可是快掉光咯!”
西凉太守岁山河,与西凉世子岁拂晓,双双现身。
岁拂晓独臂抱拳,正要向万重岳行礼,却瞥见莫愁,顿时浑身一激。
是他!
莫愁也很惊讶,这岁拂晓实力也就在年轻一代算个人物,凭什么出现在此?
李缺一又又又看出莫愁疑惑,道。
“谁让人家爹靠谱。西凉太守岁山河,拥有天榜实力,大西四王中个人实力最强的一个。”
自此,天榜前十,到来七位。天榜第一是无,第四崔无迹无故缺席,第八郭掩是岭南人。除了这三人,全部到齐!
万重岳环视一圈,再度以传音之术道。
“既然各位都来了,请上船入座。”
万重岳早已在自己船上,摆下金桌玉凳。看样子,是要请绝世高手上船饮酒。
毫无疑问,这一桌人上人,才是此次太安小会的核心。谁能坐上此桌,那是毕生荣幸。
“好!”
荒北凌涛第一个踏步跃起,提起镇北王元通一步跨越百尺,轰然落下,险些将万重岳那艘大船压倒。
元通都心有余悸……
这凌涛怎么这么虎?早知如此,自己就该找别人一伙。
“这老怪,还是这么爱重起重落。”
周奇轻哼一声,身体便如同羽毛一般,摇摇晃晃就借着一阵秋风,恰好落在万重岳船上。
老渔夫看出些端倪,拂须道。
“这货的随风化羽功,倒是越发的收放自如,比二十年前大有进展。”
华山派,温筵筠一笑,只是施展轻功跳起,落在万重岳船上。毫无特别。
飞雪派点香女,以绝妙至极的轻功,在桅杆一踏,便冲落万重岳船上,裙角甚至未曾飞扬,身轻如燕。
花不败持戟一踏,太平湖都是一颤。几乎是瞬时,便来到万重岳船上。
莫愁瞳孔不由得一缩!
“倏时动!”
花不败方才施展的,分明是倏时动无疑。而且看其他人并不惊讶,天榜前十高手,应当都会这一招。
秦问天脚踏星河真韵中的九颗星球,一步步走到万重岳船上。
逍遥派浮云子,所施展功法极为奇异,自空中漫步而来。
岁山河手持山河长枪,独自飞身上来。
众人皆到,看来该要开始了。
万重岳忽然侧目,望向莫愁方向。
“贾前辈,还等谁?”
“二十年啦!真是日月轮转换旧人。你们几个凑一桌没啥好事,老夫就免啦!小子,你去!”
老渔夫一拍莫愁,来自太平湖上千条视线,汇聚莫愁身上。
一时间众生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