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黎呆呆的,看着在她眼里逐渐放大的,江行川的脸。
怎么办……
毛尾巴好帅啊。
瑜黎的心,不可抑制的砰砰直跳,几乎要蹦到嗓子眼了。
她的目光,不知怎么就落在江行川的嘴唇上。
他的唇不算厚,但也绝不削薄。
唇峰起伏,嘴角微微的上扬。
看着她的时候,总感觉带着点坏坏的笑意。
瑜黎被迷的有点晕头转向,手里的酥糖都不香了。
她无意识的舔舔嘴唇,退无可退的靠在木柜上。
“什……什么办法啊,我帮你抓蛇吗?”
江行川把瑜黎困在臂弯和木柜之间。
他俯下身,轻轻抚上瑜黎的脸颊,拇指若有似无的,蹭过那双总带着水气和凉意的唇瓣。
“以后,吃我一点食物,就让我亲一下,怎么样?”
瑜黎感受着唇上,江行川带着薄茧的指腹触摸,有些迷惑。
因为没有聚居,瑜黎对于伴侣的相处,无知的像一张白纸。
“真的吗?毛尾巴你怎么这么傻,这样你很吃亏。”
江行川轻笑,带着浅浅的哑意。
“怎么会吃亏呢,你这么漂亮,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雌性了。”
“以后你只要让我亲亲,我就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说完,他便轻轻偏过头,在瑜黎唇上啄了一下。
……
暴雨和江行川预料的一样,连着下了两天。
这两天里,江行川过得好煎熬。
他晚上抱着小雌性睡觉,总时不时流鼻血,吓得瑜黎以为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每吃掉一个食物,瑜黎就哒哒哒的跑到他面前,乖巧的凑上来。
“毛尾巴,亲亲来了。”
江行川快疯了。
像是有无数条漂亮的蓝色鲛尾,调皮的翘着,用尾巴尖蹭着他的心,让他心痒的不得了。
不眠的夜里,他听着雨声,嗅着瑜黎发间的香气,计划着终身大事。
越过沼泽,有一片巨大的山洞,那里有很多凶猛的大猎物。
江行川已经踩点很久了,趁着暴雨猎物饿急了,一定要抓一只。
再去集市上,多换些雌性喜欢的漂亮玩意,通通送给她。
在篝火晚会上,一定要让小雌性点头,成为他的伴侣。
江行川心里盘算着,又吻了吻瑜黎的发梢,将蜷缩的小雌性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睡吧,我的小鱼鱼。”
……
计划,比想象中来的还快。
这是暴雨持续的第四天。
夏季的暴雨,总是下的畅快淋漓,恨不得将整个大陆拖进海底,又为大陆镀上蓬勃生机。
天权部落的兽人们,因为有储存粮食的习惯,生活并没有受到影响。
除了有些人的屋子漏雨。
可平原上的野兽们,就没那么好运了。
小动物们都躲了起来。
一连饿了好几天,掠食者们庞大的身躯有些撑不住。
就在这天夜里,刺耳的号角声,响彻了整个部落。
一窝饿急了的巨大黑猪,也许是闻到了食物的香气,攻向了部落。
黑猪一家,各个双眼通红,嘴边的獠牙和小臂一样长,散发着森森寒光。
尤其是带头的雄性黑猪。
那庞大的身躯,像小山一样,几下就撞开了部落精心布置的围栏,跨过层层陷阱。
雨中,负责放哨的兽人举着火把,在小路上奔跑。
“黑猪攻进来了!天权的雄性们,披上战甲,带上你们的武器,保护部落!”
正沉浸在温柔乡里的江行川,猛的睁开眼。
他一骨碌爬起来,用獭兔毯把还在状况外的瑜黎裹紧。
“小鱼鱼,我要去战斗了。”
“你千万不要出门,就呆在这里,留下的雄性会保护你们,不要生火点灯。”
“我很快就回来。”
瑜黎被裹成了毛毛鱼,懵懂的看着江行川熟练的套上鳄鱼皮制成的战甲,将骨刺紧紧的捆在长矛。
“很危险吗?是什么猎物,我能帮上忙吗?”
说着,瑜黎就要下床。
鲛人体内的好战因子,在蠢蠢欲动。
江行川转过身,把瑜黎按回床上。
“是黑猪,很凶的猛兽,你千万不要出门。”
“部落遇袭,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个壮年雄性去战斗,猎物平分。”
“小鱼鱼,等我去给你挣好吃的,乖。”
江行川俯下身,吻了吻瑜黎的嘴唇,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瑜黎跳下床,跑到窗,用力的张望。
江行川高大的身姿,将战甲撑的满满的。
他的背影被雨幕模糊,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瑜黎捂着心口,感受着砰砰的节奏。
和被毛尾巴亲亲时不一样。
是担心,是焦急。
看这个架势,来的野兽很凶猛。
哨兵很快,就来到了狼屋门口。
瑜黎把兽皮门帘掀开一条缝,冲着哨兵招了招手。
“你好,这里这里!”
哨兵看着门帘后露出的那张艳丽的小脸,微微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
这应该就是江行川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伴侣。
小崽子们没骗人,真是个绝亮的雌性。
川哥真有福。
为了避嫌,哨兵只站在篱笆外,和瑜黎隔着一段距离。
“小嫂子,川哥已经去保卫部落了,你千万不要出门。”
瑜黎听着部落里络绎不绝的吵闹声。
“来的是什么?毛尾……那个,川他会不会有危险?”
哨兵:啧啧啧。
牙酸,叫的好甜蜜哦。
考虑到瑜黎是外来的,哨兵细细的讲了黑猪的模样。
瑜黎听的直咬手指,心高高的揪起。
尤其是听到,每次有这种饿急了的野兽入侵,抵御的雄性都会有几个重伤甚至死亡……
瑜黎快急哭了。
看毛尾巴的样子,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在最前面吧?
毛尾巴不能出事。
出事了,她……她和谁去用亲亲换吃的啊?
谁在雨夜里给她当暖炉?
谁又能在无依无靠的陆地上,坚定不移的护着她?
强烈的不舍,让瑜黎的眼睛有些模糊。
哨兵看瑜黎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里再次感叹了一句。
川哥真幸福。
“小嫂子,放心吧,川哥是部落最勇敢的战士,他不会有事的,你千万不要出门。”
“如果你害怕,我叫我妹妹来陪你。”
……
吵闹声,不知道响了多久。
狼屋里,瑜黎和哨兵的妹妹,一个十几岁刚刚成年的猫鼬兽人,瑟缩着挨在一起。
进攻的黑猪皮糙肉厚,一般的骨刀只能给它造成简单的皮外伤。
不断有雄性因为受伤,无法继续战斗被抬回来。
不断有新的雄性。
瑜黎看着外面忙碌的兽人,看向猫鼬妹妹。
“我们也去帮忙吧,至少能帮着抬伤员。”
部落的巫医家,已经人满为患。
瑜黎很快就和雌性们打成一片。
她像一只洁白的蝴蝶,端着热水,不断的在人群中往来。
伤员身上的血迹,深深的刺激着瑜黎的神经。
……
这场对抗入侵的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
江行川沉稳又敏捷,整个人像一张蓄力满了的重弓。
小猪仔已经被尽数猎杀,雌性黑猪伤痕累累。
只剩下杀红了眼的雄性黑猪。
这样的猎物,才配得上送给小雌性,作为求爱礼。
江行川稳住心绪,冷静的和部落里其他几位优秀的战士分工合作。
钩锁,投石,弓箭。
兽人们用智慧,对抗着体型数倍于己的敌人。
在雄性们的围攻下,雌性黑猪终于发出一声哀嚎,轰的一声倒在地上,被江行川上去,一矛捅穿了喉咙。
雄性黑猪眼看抢食不成,还搭进去了全家。
它鼻孔里喷出浑浊的白气,前蹄在地上来回搓了搓。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