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晚会,用喧嚣洗去了昨夜的人人自危。
丰盛的猎物,让所有人吃的嘴角滋滋冒油。
蜂蜜酒的香气,在空中蒸腾发酵,丝丝醉人心。
雄性们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跳起了简单粗犷的舞蹈。
雌性们亲手编制了花环,一圈一圈的挂在今晚最美的新娘脖子上。
瑜黎身上,手里,都抱满了花环。
还收到了一大堆很有心意的手工礼物。
晚会进入了今晚的高潮。
雄性们排着队,用手指沾上鲜红的浆果汁,在江行川胸口挨个画下带着祝福意味的战纹。
这是对部落最勇敢的战士的致敬,也是对一个新郎最诚挚的祝福。
很快,江行川胸口,就画满了猩红的战纹,围绕着正中间那个早就绘好的太阳神图腾。
一口巨大的石锅,被几个雄性合力抬着,架在了篝火上。
泉水被倒进石锅,静等着沸腾。
瑜黎被花环套的毛茸茸的。
她一跳一跳的攀着江行川的肩膀,盯紧了那口大锅。
“毛尾巴,现在又要做什么好吃的?”
“虽然我已经吃撑了,但我还可以尝一口。”
这段时间,瑜黎对咕嘟咕嘟大锅的印象很好。
只要水沸起来,就代表着马上有好吃的出锅。
江行川帮瑜黎取下身上的花环,用藤蔓缠成一束。
又贴心的,为瑜黎擦去脖子上沾着的花粉。
“是有吃的,倒也是男人的食物。”
“你这样的小雌性不能吃,吃了长胡子。”
瑜黎一听,嘴撅的更高了。
蜂蜜鹿血酒是男人的食物,咕嘟咕嘟锅里也是男人的食物。
男人怎么这么幸福。
江行川看瑜黎噘嘴,伸手捏了捏她的嘴唇。
“真是个馋鱼,幸亏你找了我当伴侣,不然别人都养不起了。”
……
石锅里的水沸腾了。
篝火边,按一户一个代表排起了长队,每人手里,都托着一个木盘。
盘里的东西,大概就是“份子钱”了。
珍贵的草药,鹿茸,牛腰,河牡蛎……
就这么挨个一股脑丢进了沸水中。
瑜黎猎来的巨蟒,江行川打下的黑猪,也被切了最宝贵的部位,处理好投进汤中。
最原始的腥膻,夹杂着血的气息,被水汽蒸腾,冲天而起。
在场的每个雄性,嗅着这股味道,脸上都是陶醉的神色。
瑜黎捏紧了鼻子,躲到江行川背后。
男人的食物,就让男人去吃吧。
她不馋了。
还是小雌性专属酥糖比较美味。
……
随着咕嘟咕嘟的声音,汤水的颜色逐渐变深,成了深琥珀色。
江行川怕瑜黎闻不惯,特意找了些薄荷叶搓成丸子,让她拿在手里闻。
他又招招手,叫来几个正美滋滋啃烤肉的兽人小崽崽。
“你们几个,帮我去狼屋,把水缸里那两个王八抓来。”
小崽子们围着江行川和瑜黎转圈圈,几个毛团子还扒着瑜黎的腿。
“川叔给我们发好吃的,我们就去!”
江行川看着这群小崽子,不禁笑骂了一声。
“行啊,看我今天心情好,胆子都肥了。”
“赶紧去,拿回来了一人给一块酥糖。”
小崽子们一听,酥糖!?
太好了!
毛团子们嗷呜嗷呜的,结伴往狼屋跑去。
江行川搂着瑜黎,看着打打闹闹的小崽子们,很感慨的舒了口气。
“小鱼鱼,我们也会有很多可爱的小崽崽。”
“就像他们一样,到时候,狼屋就热闹了。”
……
小崽子们你追我赶的跑回来,把那两个养了好几天的王八,献宝一样拿给江行川。
石锅里的水位,也随着蒸腾逐渐下降。
汤出锅了。
江行川意气风发的用木勺,把熬成深琥珀色的汤盛出。
又在瑜黎的惊呼声中,抽出腰间的骨刀,划破了小王八的脖子。
燥热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入滚烫的汤水中,晕开鲜红的纹。ωωω.ΧしεωēN.CoM
放完了鳖血,江行川端起碗,冲着漆黑的夜空高高举起。
“英勇无畏的太阳神,请保佑天权部落风调雨顺,保佑我和我的伴侣一生相伴,恩爱百年。”
在快要冲破天幕的欢呼声中,江行川扬起脖子,把汤一饮而尽。
瑜黎一眨不眨的,看着江行川随着吞咽而不断上下滚动的喉结。
一道暗红色的汤汁,顺着他的嘴角蜿蜒而下,越过硬朗的下颌线,深麦色的脖颈。
最后,滑到那结实的胸膛上,晕花了战纹的轮廓。
瑜黎都看呆了。
毛尾巴好帅啊。
不愧是她这条最美丽最勇敢的小鱼鱼的伴侣。
太得意了,叉会儿腰!
江行川把汤喝尽,意气风发的撂下木碗,用手背蹭了蹭嘴角的水渍。
“走吧,我的伴侣。”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时间了。”
在欢呼声中,江行川弯下腰,一把将瑜黎抱在怀里,大步往狼屋走去。
……
一连七天,狼屋的篱笆门都没打开过。
只有饭点的时候,偶尔才能在后院看见江行川生火做饭。
他后背上,总带着浅浅的指甲印。
至于瑜黎……
一连好几天,想来找漂亮雌性姐姐玩的小毛团们,连她人都没看见。
要不是川叔脸上永远挂着春风得意的笑,小毛团们都要以为,漂亮姐姐抛弃川叔跑掉了。
看见扒着篱笆,探头探脑的毛团子,江行川也出奇的好说话。
会笑着给每人发一块酥糖,连哄带骗的把毛团子们骗走。
然后,端着做好的饭回屋里去。
……
又是一天中午。
江行川腰间裹着粗麻布,掀开狼屋后门的兽皮帘子。
毛团子们早就眼巴巴的,在篱笆外趴了一排了。
“川叔川叔,十天了,鱼鱼姐姐还在吗?”
“我们想叫鱼鱼姐姐一起去河边磨石头玩!”
江行川抓了一把开心果,握在手里冲着崽子们挥了挥。
“小崽子们,叫我川叔,叫她鱼鱼姐姐?”
“重新叫,叫对了给开心果吃。”
小崽子们看着江行川手里炒的香喷喷的开心果,一下子就倒戈了。
“川嫂到底在不在家呀?”
“对呀,好久没见到川嫂了。”
江行川把开心果发给毛团子们,骄傲的狼尾巴竖的直直的。
“我的小鱼鱼在屋里休息呢,你们这周……不,这个月,都别来烦她。”
“不听话的不但没有吃的,还要挨打。”
崽崽们笑的咯咯咯的,拿着开心果一哄而散。
后院安静下来。
江行川生火做饭,突然……
他意识到了哪里不太对劲。
不应该叫小鱼鱼川婶么?
怎么叫川嫂!?
这跟叫他川叔,叫小鱼鱼姐姐,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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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死崽子们,真可气。
江行川正在气头上。
就在这时,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篱笆外响起。
“川叔,川叔,新婚快乐,给我点开心果!”
江行川抬起头,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趴在篱笆墙上,笑得傻里傻气,冲他招手。
来的人是初肆。
他头蜜獾耳朵圆嘟嘟的,半藏在发间。
江行川看见他,更生气了。
“你在这儿给我超级加辈呢?”
“开心果壳都不给你。”
初肆笑得更灿烂了,冲着江行川勾勾手。
“哥,你是我亲大哥,你过来一下,我问你个事。”
江行川站起身走到门口。
两个身材高大的兽人雄性,隔着篱笆墙无障碍面对面交流。
初肆四下看了看,像是要说什么大秘密,不能让别人听见。
确定周围没有第三个人后,初肆才压低声音,凑到江行川耳边。
“大哥,我想问问,你是在哪条河边捡到小嫂子的?”
江行川:(*′I`*)
他狠狠揉了揉初肆的头发。
“怎么说话呢?不是捡来的,是你嫂子被我真男人的魅力征服,我们两情相悦,成了伴侣。”
初肆缩着脖子,躲开江行川的魔爪。
“对对对,大哥你说什么都对。”
“那你是在哪条河边,让小嫂子看到了你的魅力啊?”
“我老大不小了,也想去捡……啊不,去征服一个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