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狩猎的雄性们都震惊了。
十只,平原鳄!?
他们收回汐哥柔弱不能自理的那句话!
汐哥简直就是河流收割机啊!
整片水流的成年平原鳄都被打光了吧?!
因为猎物量远超预计,几个雄性满脸喜色的跑回部落去叫人帮忙。
江行川看着脚下排成一长串的平原鳄,心里啧啧称奇。
每一只,都是一击毙命。
甚至,大舅哥为了保证皮革的完整,只用锋利的指甲,在鳄鱼肚子正中间划开一道深深地伤口。
然后,直接掏心。
这样剥下来的鳄鱼皮是制作战甲的上品,千金难求。
十头鳄鱼加上其他的猎物,被浩浩荡荡抬进了天权部落。
本应该陷入沉睡的部落,在如此前所未有的收获下再度沸腾起来。
瑜黎已经站在村口等待很久了。
看到浑身血污的哥哥,瑜黎冲了过来,一把将哥哥抱住。
“哥哥,你没事吧?”
“怎么身上这么多血,是不是受伤了?”
瑜汐想摸摸瑜黎的脑袋。
但看到手上的污渍,他改为和妹妹额头抵着额头,蹭了蹭鼻尖。
“都是鳄鱼的血,我的小鱼儿都能猎巨蟒,哥哥肯定也不差。”
“好了,先放开,哥哥去洗洗。”
……
瑜汐认认真真洗去一身的泥垢,又恢复了那个精致的雌雄莫辨模样。
“妹夫,这条最大的平原鳄送给你。”
江行川看着足有两米多长的,已经死翘翘的鳄鱼。
说不想要是假的。
平原鳄战甲,这可是兽人战士梦寐以求的宝贝啊!
江行川也不扭捏,转头就去取银贝。
“狩猎不易,大舅哥,我按照市场价付你银贝。”
瑜汐说什么都不肯要。
奈何他力气没江行川大,被逼急了,瑜汐拉住瑜黎,扯到自己身后。
“这只鳄鱼,就当做送给你和小鱼儿的新婚礼物了。”
“你有了结实的战甲,安全得到保证,我才放心把小鱼儿交给你。”
“你如果不收下,我就带着小鱼儿回海里去。”
瑜黎:(?????)?????
你俩客气,带上我干什么?
还回去,回去就要饿死啦!
这里多好,有吃有喝的。
江行川没办法,只能收下了肥硕的大鳄鱼。
瑜汐留下了两张鳄鱼皮准备送给初肆。
剩下的,都以很实惠的价格卖给了部落里的战士。
有了新装备材料,部落里的战甲工匠连夜从床上被薅了起来,开始加班加点干活。
狼屋院子里。
瑜汐收获了一大筐银贝,还有堆成小山的猎物。
他和江行川瑜黎围坐在木桌上,一边喝着蜂蜜水,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江行川指着狼屋不远处的一片空地。
“大舅哥,那片地也很不错,土地干燥,离溪流不远,走两步就到狼屋了。”
“明天我就去给我爹说一声,在那里给你盖新居。”
瑜汐点点头,情绪却不高,沉默的看着脚边的物资。
“有件事……拜托你帮忙。”
“我想把这两只鳄鱼的肉处理成可以存放的那种,送给……那个帮助我的好心人。”
江行川点头,痛快的答应了。
“没问题,明天一起腌腊肉。”
“大舅哥一直说的好心人也是天权的吗?是哪个傻小子……啊,哪个热心的小伙子啊?”
瑜汐轻轻闭上眼,睫毛带着几不可查的颤抖。
沉默了良久后,他才吐了口气。
“是蜜肆屋的主人,叫初肆。”
江行川:⊙?⊙?
好家伙!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大新闻!
怪不得初肆这小子最近跑去山上了。
估计是拿大舅哥当雌性一顿疯狂追求,结果认清事实去调理了。
江行川看着瑜汐隐忍不发的表情,又感觉更不对劲了。
“我认识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那我去山里把那小子叫回来?”
瑜汐摆了摆手。
“不用了,妹夫帮我把东西送给他吧,接下来几天我打算去集市,把鳄鱼肉卖掉,给盖房子换点银贝。”
计划好了接下来的安排,江行川就抱着瑜黎回屋去贴贴了。
瑜汐睡不着觉,月光在院子里坐着。
阿肆怎么还没回来啊?
听说巫云山很凶险,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以后怎么样,都和自己没关系了。
瑜汐仰起头,冲着月亮双手合十拜了拜。
月亮啊,月亮。
你能照耀到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请你保佑阿肆安然无恙,保佑他……找到一个合心意的雌性。
瑜汐用手背蹭去眼角那一点微微的湿润。
他又想起了那个不该发生的吻。
瑜汐不知道自己要用多久才能忘记初肆。
也许一阵子。
也许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要不是因为小鱼儿留在了这里,瑜汐真的不想定居天权部落。
……
与此同时。
巫云山山
初肆已经抓住了一只彩毛锦鸡。
这种漂亮的大鸟太灵活了。
抓住了一只,另一只就更加警惕,抓捕难度大大提升。
刚才差点就逮住了。
谁知道被摆了一道,自己摔进了自己挖的陷阱里。
初肆用麻绳把抓住的那只紧紧绑在手腕上,低头看着肿胀的脚踝。
完蛋了,脚崴了,疼死了。
初肆愤愤的丢了块石头,又看了看自己这几天从各种鸟身上薅下的漂亮羽毛。
月亮啊,月亮。
求求你保佑我快点好起来,抓住那只彩毛锦鸡。
不知道汐宝现在在家怎么样了,有没有还在哭。
那么漂亮的一双蓝眼睛,不能用来流眼泪呀。
初肆随便找了些草药,敷在脚踝上,拿出所剩不多的食物,一瘸一拐的继续布置陷阱。
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布置好陷阱,初肆艰难的爬上一棵大树,留下已经入网的那只当做诱饵。
可彩毛锦鸡太狡猾了。
一直等到天快亮,另外一只都没有露面。
初肆的眼皮都在打架。
好困呀……
就在这时,一阵隐秘的咕咕声,从草丛里传来。
看到那一闪而过的彩色长尾,初肆的瞌睡虫瞬间跑光。
是另一只彩毛锦鸡!
初肆屏住呼吸,紧紧盯着脚下的陷阱。
淡定,淡定。
优秀的猎手,最需要的就是耐心。
终于……
在初肆的注视下,第二只彩毛锦鸡终于踩中了陷阱。
初肆顾不上脚踝的疼痛,飞身扑下大树,一把抓住不断挣扎的锦鸡,用麻绳紧紧捆住。
太好了!
求偶礼物终于到手了!
初肆连休息一下都不愿意,一瘸一拐的站起身,冲着下山路走去。
虽然浑身都是擦伤,兽皮裙也划烂了,但初肆很高兴。
高兴的哼起了难听的歌。
下山的路,就通往集市。
去买些新的礼物,再找工匠把这些羽毛做成一件最华丽的羽毛长裙。
然后,就可以回家去找汐宝啦!
连续紧绷数日的神经松懈下来,初肆发现,自己格外想念瑜汐。
想念他清冷迷人的笑脸,温润入耳的嗓音。
还有……他柔软带着湿意的唇。
初肆找了根树枝当做拐杖,尽量加快脚步。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在第二天夕阳西下时,才赶到集市。
今天的集市,出乎意料的热闹。
狼狈的初肆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几个天权的兽人见了初肆,热情的拉住他。
“哇阿肆,好几天没见你了,怎么弄得一身伤?”
“诶,你抓了彩毛锦鸡?这玩意很难得啊,但肉不多,我们以为你跟着川哥去狩猎了。”
兽人们围着初肆的背篓,七嘴八舌的。
“你知道吗?川哥的大舅哥来了,是个很厉害的鱼人。”
“那模样,说是雄性我都不信啊,这几天他在集市上卖鳄鱼肉呢,物美价廉,一个上午就卖光了。”
“听说是打算自己盖房子,攒银贝呢。”
初肆呆呆的听着,耳朵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怎么听着……
川哥的大舅哥,好像汐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