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与审食其的脸色也是一变,不过吕雉脸色骤变得同时眼底沉了沉,眉轻蹙;审食其则大惊之余是喜形于色,甚至还赞赏似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阿南。
“籍,籍大人稍安勿燥,”吕雉与审食其瞬间的情绪转变自然没有逃过萧丞相的眼睛,但面对情绪激动的籍孺,萧何只能先安慰安慰,当阿南说出背后指使的人时萧何就感觉到这事透着诡异,何况之前阿南莫名瞟审食其那眼神也太明显了,这突然三百六十度急转任谁都会觉得不可思意。
“你确定?”萧何问阿南。
“监守自盗?”审食其得意地奸笑道“籍大人真是好谋略啊!”
“食其!”吕雉冷声叱道,蹙着得眉紧了紧“不得无理!事非曲则丞相大人自会公断。”
“萧大人,是哀家管教无方,失礼了。”吕雉转头对萧何歉意道。
看着吕雉深如幽海的双眸,萧何无所谓地笑笑“皇后娘娘客气了。这奴才的招供确实令人费意,不知皇后娘娘怎么看?”
好你个萧何,将问题抛给我?这是在怀疑我!
吕雉莞尔一笑“哀家虽是后宫之主,但大人才是本案的主审官,不是吗?”
萧何意味深长地一笑“即如此,本官就勉为其难了,如有冒犯之处还望皇后娘娘见谅。”
“好说,好说。”吕雉也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萧大人,这是污陷,我怎么可能找人来害我自己!”萧何转过身时,籍孺已经急切地为自己辩解,虽然看不到,可也能从空气中感到一股诡异的气息。
“嗯,这确实说不通。”萧何表示赞同,但下一刻语风却是一转“但他为什么要陷害籍大人呢?听说大人园子里的奴才都是大人亲自挑选的。”
闻言,籍孺顿时噎得说不出话来。
“阿,阿南,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对你难道不好吗?”愣了半天,籍孺才失神的嚅喃地低声质问。
阿南一直低垂着头不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籍大人,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不管最后的真像是什么,萧何都打算结案了,牺牲一个男宠维持一个国家的安定,这样的结果对整个汉朝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籍孺顺着声音看向萧何,表情呆呆的,仿佛还没有从这种重击下回过神,嘴里低喃着什么。
“若籍大人没有异议,本官就结案了。”萧何公事公办地说。
“既然结了案,本宫也告辞了。”吕雉见事情已完满结束,一直悬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便起身告辞。
“恭送皇后娘娘。”萧何弯腰送行。
“等等!”籍孺突然喊了一声,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这是阴谋,这是阴谋!落月,落月……”
“大人……”
就在众人被籍孺一嗓子喊得愣怔之下,一个人影飞快地从门外冲了进来,大概是冲进来的速度太快,太急,竟一脚将跪在地上的阿南踢倒在地,一个没刹住,整个人都扑在了阿南的身上。
“……啊?对,对不起,”落月手慌脚乱地从阿南的身上爬起来,扑到了籍孺的身边“……大人,大人,您,您哪不舒服?”
籍孺一把抓住落月,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落月,落月,快,快去皇……这,这是什么?”
“嗯?”落月看着手里被籍孺抓在手里的“白色东西”也愣住了,一脸的迷茫“奴才,奴才不知道……”
就在两人惊愕地同时,萧何与吕雉、审食其也转回头看到了那张“白色的东西”,顿时一愣,接着萧何快步走上前,刚想拿起那东西细细看看,不料,手还没碰到,就被阿南一把抢先抢了去。
“拿来!”萧何的声音很平淡,但透着彻骨的寒气。
阿南低着头,死死拽着“白色的东西”,整个人都颤抖得厉害。
“……抬起头,”僵持了一会儿,萧何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寒着冷光沉声道。
阿南的头垂得越发得低,整个人都倦成一团,就像明知要死却仍想做垂死挣扎一般,
“来人,”萧何挥了挥手,向一涌而上的侍卫指了指阿南手里的东西,意思很明白。
几番争夺,阿南死死拽着的白色东西还是来到了萧何的手上,一直观望的吕雉也走上前来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