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往朝,这宰相自然是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然在今朝,却是诡异,且不论简川这个权势滔天的永川王,朝堂上邱兰息和葛春竹,也是根本不买他的账,而起,还有一个隐居幕后的齐引章,更是让这个宰相如鲠在喉,睡不安稳。
只是纵然如此,蔡京在执相之后心中还是有些底气的,随着他的布置越加深入,心里的底气便越加足,却不料,简川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将他的底气打击的烟消云散。
万没有想到,简川竟敢大庭观众之下派人冲进相府杀人。
更没有想到,等他匆匆赶出来,还未来得及指责,便见马车的车窗推开,那人只是探出来个脑袋,只是笑呵呵的说了一句:“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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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没有料到,这腿肚子忽的就软了,不听使唤了,不由自主的,就真的跪下了。
醒悟过来刚想起来,却听简川冷笑说:“你敢起身,立斩。”
忽的,蔡京想起了这坐在马车上的是谁,想起了这马车上的人是怎么处置那上千万暴民的,想起了马车上这人,乃是普天下第一无法无天之人,杀了他蔡京,于他而言,似乎真的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更关键的是,当朝太子已经正式拜简川为师了,这说明什么?说明皇帝对他的信任已经到了无可动摇的地步,甚至愿意将这大宋交到简川手中。
于是乎,蔡京果然不敢起身,甚至连话都不敢说,只能听简川说。
“蔡相啊,本王此来,其实也没什么正紧事,只是听说蔡相家中颇有财资,眼下永乐武州两城破壁残桓继续修缮,国库却是不足,所以本王此来,只是想向蔡相借些金银,不置可否。”
胡扯,眼下大宋最不缺的就是金银,前两年简川借由火器从夏辽及西蜀手里不知骗来了多少金银,后来虽因施行资本战争分发了出去,可随着暴民们的劳改,这些金银早就被大宋收回大半了,那金银多的,国库里都快堆不下了。
所以,简川要的不是金银,是震慑,是威胁,是他蔡京的服软。
那这个头,是低还是不低呢,不低的话,肯定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所以,还是低吧。
如是颤巍巍的说:“为国出力,本相责无旁贷。无需永川王相借,本相自愿捐献。”
简川却笑道:“哪能呢?这样吧,期限五年,算一分的利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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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何等狡猾之人,闻言瞬间知简川之意,所谓五年,乃是简川给他定下的时间,意为,他这个宰相还能再当五年,五年之后,若是他老老实实的做出些功绩,简川不仅会放过他,还能让他一生荣华富贵,若是做不到或者做不好,那结果可就不那么好了。
如是,那心中的恐惧再也控制不住,只能顿首,颤巍巍的道:“全凭王驾做主。”
“嗯,很好,既如此,本王先行谢过了。哦,对了,我这下属无礼,竟然冲入相府杀人,实在是大逆不道,便交由蔡相处置吧。”
闻言,蔡京的第一反应是简川在给他个台阶下,继而却猛的醒悟,这他娘的又是个下马威,交给我处置,怎么处置,这他娘的是你的亲卫,是跟你征战沙场生死相托的,这普天下除了你永川王谁敢处置,你交给我处置,我怎么敢处置。
于是乎,再度颤巍巍的顿首:“哪里哪里,下官也是方才得知,那被杀几人皆是敌国奸细,幸得王驾相助才得以拔除,下官多谢王驾。”
“哦,这样啊,那行吧,倒也算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既如此,本王先行离去了,改日等蔡相空闲下来,本王再请蔡相饮酒。”
“岂敢岂敢,本应下官拜访王驾才是。”
继而,脑袋探了回去,车窗关上时,马车应声而动,驾车的老黄的声音传入车内:“公子,你这事情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不会把他吓着了吧,若是以后畏畏缩缩的,那还能执政?”
闻言,简川笑道:“我说老黄,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事情了,没事的,以此人之城府和野心,其不可能一直被我吓住,过些时日就会发狠,亦会醒悟,只有将大宋治理的更加强盛,他才能在这个过程中积累到足够和我对抗的本钱,介时,其只会更加的宵衣旰食,为国是操劳,而这,也是大宋所需要的。”
老黄:“那岂不是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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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川呵呵笑道:“无妨,经此一事,他不敢与我为敌。”
“为何?”
“因为他是个聪明人,他必然能够想清楚,只要有我简川在,杀之易如反掌,所以他清楚,想要保住眼下的权势,唯有一途,那就是做一个对大宋有用的人,他可以奢靡,可以培植党羽,但这要建立在国家强身的前提下,在我简川的允许范围内。”xしēωēй.coΜ
“哦,这样啊。”
“行了,进宫吧。过两日,又得出征了。有些事情,还是得跟皇帝聊一聊。”
而至御书房,皇帝已经知道了简川对蔡京做的事情,笑道:“王叔好手段啊。”
简川亦笑道:“小事而已,这恶人嘛,自然是我来当,恩赏嘛,自应陛下赏赐。”
话已至此,便也无需多言了,简川却是担忧的看向赵煦,踌躇半晌后,还是问:“陛下身体如何?”
皇帝叹了口气,无奈道:“据瘸先生说,真还能再坚持个三两年,可这每月一次的折磨,朕也不知道还能撑几次喽。”
闻言,简川却是松了口气,赵煦的语气中虽有无奈,却没有恐惧,这样的一个人,能打败他的只有命运,区区病痛折磨,何足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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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深吸口气,简川斟酌着说:“两年内,若得天之幸,我宋或可积蓄到足够的力量,或可……”
话未说完,已被赵煦阻止:“王叔不必再说了,朕知道王叔的意思,王叔有心了。不过,经过这几年的变故,朕也想通了,能守住祖宗的基业,已是不易,这四海一通,又何须非在我手。朕,现在有了太子,所以,朕现在想做的,唯有替储君留下殷实的家底,若能如此,朕可瞑目也。”
如是,简川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眼下的赵煦,再无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已然成长为了一个十足十的,足以比肩秦皇汉武的帝王,此乃大宋之幸,亦是简川之幸。
再未多言,君臣二人相视一笑,转而说起今晚的正题,关于出征陇右,消灭西蜀余党的相关事宜。
去年,西蜀的那位天师杨桦携麾下精锐兵马带着许多的火器退入了陇右,当时,大宋并无余力征讨,而今永乐武州两城已经攻下,杨烨虽是小患,奈何他手里还有那么多火器,在陇右诸地作威作福又实在是碍眼,故而小患虽小,还是尽快拔出为佳,要不然等今后有了大动作其在冒出来,那可就后院起火了。
皇帝却说:“无端匪类罢了,何须王叔亲自出征。”
简川却是认真道:“陛下或许有些小看了这个叫杨桦的天师,呵呵,这人啊,其才学或许不弱于张凤仙。”
皇帝:“哦,王叔竟如此高看于他。”
简川:“是啊,此人能在中原乱局中撑到最后,临了还能全身而退,足可见其才能。”
“哦,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