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俞梓汐站在浴室门口,背靠门面,时不时地接过男人从里面递给她的白色绷带。
刚开始绷带一切正常,可是越到后面,女人明显能看到绷带上残留的血液和治疗伤口的药物。
心想,这个男人是将自己伤口上的绷带也剪掉了吗?就不怕伤口感染?还有,竟然不严重,那昨晚王警官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男人大腿双手骨折,肺部充血,脑部受到重创?
真是奇怪。
“穆寒殇。”女人看着自己手中接过的医药绷带,神情凝重,略有不安又满是担心地开口问候道,“你真的要把这些都剪掉?”
“不然呢?”男人说,“留着给你做纪念?”
“......”做纪念?什么叫留着给她做纪念?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男人还如此自恋?
不过也是,穆寒殇这人从小天生自带优越感,不管是容貌,身材,钱财,能力,哪哪都有骄傲自恋的资本。
两分钟后……
“穆寒殇,你昨晚为什么会出车祸?”
“拿帕子给我。”
“......”帕子?
怎么他们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
俞梓汐转身拿了条新帕子从门缝里给他递了进去,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缓缓响起,想也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擦拭伤口。
“我昨晚去警察局看了监控录像。”女人微微抿唇,眸光暗沉地看向了手上被鲜血染红的绷带,略有试探性地问道,“你出车祸的时候,离我们通话结束的时间只相差了几分钟,所以这次事故是因为我吗?”
“少自以为是。”M.XζéwéN.℃ōΜ
男人连忙转移话题,不想和她继续探讨这些让他心里烦躁的酸事,随即冷冷说道,“光问我,怎么不说说你自己?”
“说,说我?”女人有些懵逼,脸上写满了不解,她问,“我能有什么好说的。”
“……”听到这里,穆寒殇直接关掉了花洒,用手轻轻地抹开了镜子面前的雾气,目光狠厉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昨晚的画面,不由得心里发颤,以一种极其酸涩的语气开口质问道,“昨晚你骗我出差,是因为跟顾浩辰在一起吗?”
“顾浩辰?”
奇怪,穆寒殇好端端地扯顾浩辰干嘛?
对啊,她怎么忘了,会所里的那次争吵,她拉了顾浩辰了。
想到这里,俞梓汐转身就将手上带血的绷带放进了医药收纳箱里,若有所思了一番后缓缓回复道,“昨晚顾浩辰确实跟我在一起,不过他是来给我送酒的,顺便给我做了份宵夜,呆了两个小时后也就回家了。”
语气里似有几分解释的意味。
因为她总觉得男人这次的事故好像多多少少与她有点关系,心里也是尤为愧疚,比起被他误会,倒不如实话实说。
“哦。”
听到这里,男人心里似乎得到了些许放松,冷冰冰的脸上也得到了些许舒展。
十分钟后……
“穆寒殇,离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浴室内,男人在听到女人又谈及离婚之时,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他看着门外那道瘦弱的身影,眸光微皱,下意识地拽紧了手中的帕子,冷冷问道,“你很急吗?”
“不是急,只是我觉得我们的婚姻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
俞梓汐说,“你爱的人是颜雨诗,她现在回国想必也是因为你,所以我就觉得,反正也只有半年了,倒不如提前结束合约,这样大家都能重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回头面对着浴室门口,随即又缓缓补充了句,“更何况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早点结束,我就能早点滚出你的视线,这样不好吗?”
“砰~”
“啊~”话音刚落,男人从里面将门重重推开,一不小心就撞到了眼前女人的鼻子跟额头,疼得她不禁低吟了声。
“你能做个人吗?”穆寒殇看着眼前满脸窘态的女人,不禁微微蹙眉,随即将帕子挂在了脖间,居高临下的瞥了她几眼后转身走到了餐桌前。
“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女人用手一边揉抚着额头一边低声喃喃自语道,“我看你才不是人。”
男人心口微征,在听到俞梓汐骂他不是人的时候,直接回头看向了她,冷漠的神情之下尽显不满。
仿若只要女人再多说一句,她就要被拉去浸猪笼了般恐怖。
“这耳朵怎么灵得跟顺风耳一样?”俞梓汐忍不住又小声嘀咕了句,“不,比顺风耳还灵。”
“......”顺、风、耳?
穆寒殇紧皱眉头,眼里仿若藏了头嗜血的怪物正死死地盯着女人的脸看,让人后背不禁心生凉意,甚是恐惧。
【不会吧,这也能听到?】
正当女人想着,男人不知何时又来到了她的面前,深邃冰冷的双眸盯着她有些不安,绝对压制性的气势让她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