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笙此刻的内心是无比矛盾且清醒的

    此刻的感受，大概就是走在路中间被人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然后给了自己一颗枣，突出的就是一整个莫名其妙。

    但是，落笙突然间想通了很多事情。

    他没有脑仁的大脑仿佛脱离了原本的思维模式，变得有些……淡然，且超然在上？

    自己还是被虚空给影响了。

    哪怕虚空或许没有任何恶意，但虚空本身就是最大的恶意。

    落笙感觉这大概不是什么好事，但却无法改变这一切，他没有能力扭转虚空为他带来变化。

    「不必担心这一切，智者们无比追捧你此刻的状态，不必担心，它不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

    “虚空？你还没走？”

    「我不是虚空……我是……系统。」

    落笙感觉自己的背包被打开了，然后落笙发现自己的械力自顾自地动了起来。

    本来蓝色的械力混进去了大片紫芒，里面蕴含着他刚刚才经历过的那种力量。

    虚空之力。

    混杂着虚空力量的械力掏出了自己的金属库存，自顾自地将其打造成了一个猫头鹰的模样。

    然后，金属猫头鹰展翅飞到落笙的肩甲处停了下来。

    「你好啊宿主，感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我现在拥有了自我意识，可以更好的帮助你成长了！」

    “！”

    这难道就是虚空说的馈赠？系统升级，原来是被虚空赋予了生命与意识？

    不，或许没有生命，只是单纯的产生了意识，这只猫头鹰是系统借助自己的手进行意识传递的一个容器，也就是说，是它自己选择的这个形象出现在落笙面前，或许它觉得能够飞比较方便。

    「不，我只是觉得猫头鹰很可爱」

    “……”

    一个二个的都这么自说自话，是不是诞生意识的无生命体都是这样的性格？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刚刚擅自操控我的身体了对吧”

    械力是从落笙体内流出的，没有落笙潜意识里的认可，它根本不可能自顾自地激发。

    趁猫头鹰一个不注意，落笙一把将其从自己的肩膀拉了下来捏住。

    落笙双眼冷冷地盯着金属猫头鹰，猫头鹰满脸“慌乱”，不断振翅想要挣脱出来。

    猫头鹰知道，自己这个“惊喜”好像办坏事了。

    “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度发生哪怕一次，不然，我或许会考虑收回你的虚空之力……还是原来的你更加可爱一些”

    「不不不！请不要收回我的力量！你看我现在可是机械生命！金属生命！这可是身为一个机械师梦寐以求的终极知识啊！只要我把信息向你敞开，你瞬间就可以掌握这部分知识的！」

    “不要威胁我！我不在乎！”

    落笙魂火厉芒一闪，紫色械力流转，在手掌中用力“捏爆”了这只金属猫头鹰，只不过它又在几秒钟之后组合起来，重新复原了。

    「那么遵命，我的主人」

    猫头鹰这下子变得老实了许多，它的眼神里充满了畏惧。

    “哼……希望如此”

    落笙扭头踏入了内门，金属猫头鹰赶忙振翅赶了上来重新落在落笙的肩甲之上。

    唤作以前的落笙，不仅不会在意这一点，可能还会欣喜，毕竟如果系统真的可以接管自己的身体，那它是不是可以帮自己战斗？自己可以偷懒了。

    但是现在的落笙开始觉得……自己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情。

    虚空带来的影响远比落笙想的要来的更加深，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他默认了这番变化。

    以前……大概是他自己没有正视自己的心态，依旧把这里当做前世的那个游戏看待吧。

    死了又如何？不还是可以复活？超高难度的任务又如何？不还有这么大量的经验吗？大不了死了后跑路，二十级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哪怕是被星术师发现本体，他也觉得自己可以逃跑，他总是有退路的，他总是留有余地的。

    但是现在……他的想法改变了。

    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神秘，他开始想真正地去了解一番这个异世界，而不是为了「玩游戏」，被系统指引着到处去做任务。

    有了虚空之种，他或许也不再需要系统……不，还是需要的，系统是他和玩家们之间的纽带，而既然虚空能意识到这个系统，就证明系统也是有它的使命存在的。

    落笙感觉到了阴谋的气息。

    灵魂里的虚空之种不断的向落笙传递他所需要的信息，与此同时，肩膀上的猫头鹰也开口说话了。

    说的理所当然是鸟语，不过落笙听得懂。

    「宿主你的学识等级已经到达了目前的上限50点」

    「宿主我开始侦测不到你的属性了！」

    「宿主！你的天赋全部不见了！」

    “啊……不必惊慌，因为我没授予你探查的相关的权限……”落笙回应道，“不过不必担心，你还是很有用的，我不会抛弃你……大概”

    这番话说的系统瑟瑟发抖，鸟头赶忙凑近落笙的面甲处蹭蹭以示亲近。

    “这幅甲铠也是累赘”

    落笙此刻有种强烈的想要脱掉铠甲的欲望，只不过他还是很理性地压制住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