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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顾小白满血复活，神采奕奕。

    “法坛所需已经准备好，今晚就全靠你了。”

    杜慢言来观里时，老道人已经上山采药，说是采药，实际上是老头锻炼腿脚，俗话说的好，要想活得长，先让腿脚忙，要想活得好，先要起的早……嗯后半句顾小白觉得有必要保留意见。

    杜慢言坐在闲松观的门槛上，看着山外薄云，风过林梢，鸟飞山涧，神情反而有些萧索。

    “我师兄姓关，我们三个都是他下山游历的时候捡的，所以年龄相差都比较大，我最大，他嫌我说话太快，当初给我取了个慢言的名字，可惜我到现在都没有做到。”

    “我还有个师弟，跟师兄姓了关，是师兄觉得最有出息的一个，在公门做事。”

    “这个小师妹年纪最小，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根骨很好，性子活泼，最爱闹腾，不论是师兄还是我，都管不住她，没想到跟着我们反而把性命丢了。”

    “师兄总说世事无常，生死而已，所以他没有怪我们，只是从那以后，他心气就低了一截，真的老了。”

    “这次，就拜托你了。”

    “好说，”顾小白虽然觉得老杜一番感慨很动人，不过他有一个疑问一直没有解决，“你为什么会叫他师兄？按理这怎么也做得你们的师父了。”

    “他怕我们把他叫老了走在我们前面，所以非要代师收徒，还说他压根就不需要徒弟，用他的话说叫道在眼前，我自取之，岂可待来人。”

    “懂了，他嫌你们都是累赘。”

    “怎么说话呢！”

    杜慢言摸了摸地中海，“我们也不差好吧，迟早有一天光大闲松观的门楣。”

    “是很光啊……”

    “年轻人你不要搞人身攻击，要不是看在求你办事的份上，我分分钟教你做人。”

    顾小白见老杜心情好了点，问了个比较正常的问题，“话说观里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得给我整个充电宝啥的？手机没电了！”

    “呃呃呃，我车上就有，你倒是早说嘛。”

    杜慢言发现自己确实漏了这一点，有些不好意思，“我一直想拉电，师兄他不让啊，非说什么道从静中来、德在俭上修，所以一直走的是复古风。”

    “前辈真高人，可惜遇见你这么个脑子，白瞎了。”

    “说归说，不要骂人。”

    “所以充电宝呢？”

    “在车上……”

    顾小白看着杜慢言的背影，叹了口气，同时对关道人的敬意更上一层，杜慢言一把年纪了都这德行，关道人竟然忍得下来，可见这位才是真道人。

    为了应对晚上的差事，顾小白一整天都在潜心打坐，调息静神，看见这一幕，关杜二人都自觉找对了人。

    “不骄不躁，用心于一，你还别说，这娃也是个修行的好苗子，可惜我遇见的晚了点，不然那还有你什么事儿！”

    “师兄，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可是您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怎么也比他亲吧！”

    “是喂大的。”

    关道人心情好了一些，耍起嘴皮子来杜慢言都不是一合之敌，要是顾小白看见这一幕，或许明白杜慢言有时候的行为源头是哪儿了。

    天色入暮的时候，关道人从池子里取出黑剑。

    “我们去观风坪，那里足够远，也足够僻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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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小白和杜慢言跟在老人身后，杜慢言还背着起法坛的物事叮叮当当，三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成与不成，只看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