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母亲的葬礼上,他是那么的清冷矜贵,气质出尘。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父亲曾经的战友,有着过命交情。
他说,“跟我走吧,我带你回家。”
那时的云遥,对他有种莫名信任,跟着他回了龙庭别苑。
这是座超级大的豪华别墅,不仅有私人管家,佣人,还有花圃,泳池,健身房……这些都是后来她熟悉后才知道的。
刚经历丧母之痛的云遥,不堪重负,在当夜就倒下了,是他整夜守着她,替她量体温,仔细照顾着她。
直到第二天,云遥悠悠转醒,看着立在窗前的男人,盯着他背影,莫名有些眼眶发酸。
“琰之叔……”她的嗓音异常沙哑。
他转身,大步朝着她走来,仿佛一束光照进了云遥的心里。
楚琰之把她扶起,倚靠在床头,在她后腰处塞了个抱枕,“已经退烧了,早上喝点儿米粥好不好?”
云遥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其实现在的她是没有任何胃口的。
佣人端进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楚琰之接过碗来,用勺子搅动几下,待到不烫口了,想要递给她。
他抬眸看了眼她苍白的脸色,终是用勺子舀起喂到她嘴边。
云遥缓缓咽下,想起刚刚去世的母亲,情绪不受控制渐渐流下泪来。
米粥只喝了几口,楚琰之随手把碗搁到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轻轻的替她擦掉眼泪。
“米粥不好喝,我们就换别的好不好,别哭了。”他轻声安慰。
她哭的更加汹涌,“我以后……没有家了。”
“只要你愿意,这里就是你永远的家。”楚琰之将她轻轻揽入怀里,他觉得此刻的小姑娘,极其需要依靠。
云遥伏在他肩上哭了好久好久,才断断续续道,“你说的……当真吗?”
“当真。”他说的无比坚定,让她心安不少。
严管家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是一份甜品。
云遥看着他,有些不太确定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甜品?”
“你父亲曾经在闲聊时说过。”
楚琰之起身走过去,把外包装拆掉,拿到她手里,“尝尝喜不喜欢?”
云遥吃了一小口,入口即化的感觉,瞬间在口腔蔓延开来,紧锁的眉头也暗自舒展。
她点点头,“很好吃。”
云遥是真的喜欢吃甜品,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快就吃完了。
“往后,想吃什么就跟陈阿姨说,她不会做的让严管家去外面订。”
“谢谢琰之叔……”
“别跟我见外,我这条命,都是你父亲用命换来的,照顾你是理所应当。”
“……”
云遥因为心结,晚上总是睡不好,经常会被噩梦惊醒,一个人孤零零的很是害怕,她就会忍不住哭泣。
这自然不会逃过楚琰之的耳朵,要知道做他这一行,不仅目光如炬,耳力也是惊人。
他敲响她的房门,云遥没有动,却是刻意放轻了哭泣,他又敲了敲。
里面传来她有些嘶哑的嗓音,“是谁呀?”
“是我……”
“琰之叔……我没事……你先休息吧。”她尽量用平和的声音说。
楚琰之站在门外,没有着急离开,一直听着她在低泣,两分钟后,他推开了房门。
云遥有些受惊,“你怎么还没回房间?”
“你哭成这样,我怎么睡得着,能跟我说说是什么原因吗?”楚琰之走到床边。
她告诉他,是因为做了个噩梦。
对于常年无梦的楚琰之来说,有些匪夷所思。但他知道,小姑娘应该是害怕了。
这天夜里,楚琰之陪她到很晚,直到她再次睡着呼吸变匀后,才往外走去,轻轻带上了门。
还真是个……胆小爱哭的小姑娘,让人心疼。
他多年在外磨练惯了,从来不会为谁心动,也不是没见过女人哭,可就刚才,他还真怕……哄不好她。
说也奇怪,云遥下半夜睡的异常安宁,梦里再也不曾出现过,那些妖魔鬼怪。
云遥渐渐适应了在龙庭别苑的生活,有时候还会去花圃看看花,心情好还会在那里写生。
他发现她很喜欢画画,经过调查得知,她原先在高校里,学的就是美术专业。
看来,到时候可以安排一番了。
楚琰之在家待了整整一周,见她情绪已基本稳定,就接受了紧急任务。
离出发之前,他向严管家吩咐,务必照顾好她。
第二天早晨,云遥下楼吃饭的时候,没有见到他,有些好奇,问他去哪儿了?
严管家躬身道,“云遥小姐,楚总他出任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