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找到刘全,就得进入砖瓦场,看他还在不在那里。
拉砖瓦的拉柴火的,用的都是牛车驴车,而且是固定的人,小郎一个外地来的,就是有柴火也不让拉,只能卖到市场,然后再集中运到砖瓦场。
小郎溜达半天,发现一位五十多岁的大爷,正坐在驴车上,愁眉苦脸。他凑过去,“大爷,今天的柴火价钱咋样?”
大爷抬头看了他一眼,“收的贵,卖的便宜,一趟挣不了几个钱。”
原来大爷不过是个二道贩子,把柴火从卖柴的樵夫那里收过来,然后再装车卖给砖瓦场。他要负责收和运。
小郎说道:“多少有得赚,今天准备送几车过去?”递过去一把瓜子,这情形就像见人先发根烟套套近乎。
大爷接过瓜子,“哪儿买的,怪香。”
五香瓜子,买不到。
“你是干啥的?我看你溜达几圈了。”大爷眼挺管事。Xιèωèи.CoM
“家里揭不开锅,出来找找活。”小郎说完觉得不太合适,揭不开锅还能嗑着瓜子,像个闲少一样?
大爷打量小郎,问道:“年纪不大啊,能干下力气的活不?”
下力气?不会把我往砖瓦场里拐吧?
“不会是烧窑吧?烧窑的活我可不干,给多少钱也不干。”
“咳,说啥,我能让你干那活?装车推车,跟着我干!”
大爷请的伙计家里有事,回去了,他一个人又要装又要拉,到了砖瓦场再卸,所以发愁。
他们这些收柴运柴的,和砖瓦场签有合同,每天运几车定了数,一般不能拖延。
小郎踌躇了,这倒是进入砖瓦场的好办法,就是挺费人,一车柴火有一千多斤吧,搬上搬下,想想都肉疼。
大爷看小郎犹豫,试探地说道:“我给你每趟加两文钱,这个在市场里是最高价,你可以打听打听,跟着我老白不会吃亏。”
镇子的人大都姓白。
这是钱的事吗?
“大爷,我叫李三,附近庄上的。运柴火我以前没有干过,去砖瓦场路远不远,好走不?”
“不远不远,半个时辰就到了,我有驴拉,你帮我推着,费不了多少力。装柴火卸柴火,咱俩人一会儿就干完了。今天有点晚,就跑一趟,来吧,现在挣钱不容易,我可是发现钱。”
“我以前没有去过,人家砖瓦场让不让我进?”
“有我老白头你啥心都不用操,我干多少年了,看门的都认识。你只管跟着我,别多说话。”
果然有熟人好办事。工钱小郎问过,一趟十五文钱,加两文,就是十七文。
也就是说,跑一趟的工钱只能买七八个包子。人力真不值钱。
见小郎答应,大爷生龙活虎般地活过来,拉着驴车来到一大堆柴火前。有劈材和软柴,混装。
老白头说,他这驴有劲,车子也大,一车装满能拉一千斤,今天小郎第一天干活,少拉点,适应适应。
小郎心说老白头人不错,可装着装着发现不太对劲,一捆一百斤的劈材装了八捆,软柴装了六捆。
软柴一捆也有五十来斤。
老白头吆喝着还往柴垛上面摞。
“够了够了,再装就到两千斤上去了!”小郎不得不提醒他。
老白头围着看一圈,左瞄右瞄,看有没有装歪,“我这车大……好,就不装了,我有谱。”
你有个离离原上谱!
老白头今天的生意开张,心情高兴,架上毛驴上路,见了同行谈笑风生,“今天拉一趟不拉了,钱是挣不完的,那么累干球呢。”
小郎在后面推着,遇到沟坎上坡,毛驴四条腿在前面蹬,小郎两条腿在后面蹬。
老白头的嗓门能震破天,用点劲,嘚驾!
种地比练功累,推车比种地累。
“我真是自找苦吃!”
走了快一个时辰,还没有到。“大爷,不是半个时辰就到吗,你没有诓我吧?”
“你这小伙咋能这样说咧,你是新手,不太适应,推车使不上力,走得慢。要是上一个推车的伙计,早就到了。”
怪我喽?
前面出现一个棚子,钻出两个人,看到是老白头,挥挥手就让过,连小郎看都没有看。
这一点,老白头倒没有吹牛。
走了不到半里地,又有两个人出来查看。这一次多看了小郎一眼:“新招的?”
“原来那个伙计家里有事,我外甥临时来帮帮忙。”老白头答道。
那人也没有再问,让过去了。
“大爷,不就是送个柴火,有啥可查的?”小郎装作不理解的样子。
“年轻人不懂,那个砖瓦场外人不能进。你别说话就行,一切听我的。”
小郎推了一路,脸上汗涔涔的,粘着灰土,都看不出本来面目。
终于到了。一个半个时辰的路,老白头愣敢说是半个时辰。就像一些开发商,离地铁站十里路,敢吹成近在咫尺。
大门外,一溜柴车正在排队。老白头还算是条件好,有一头大公驴。前面有四架柴车,纯靠三到四个人拉推。
轮到老白头的柴车,来了两个人,老白头自动地抬起双手,安检?
死老头子也不提醒一下,幸亏早把剔骨刀放到空间里了。
一名守卫来到小郎面前,“身上有啥东西,自己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