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请她去办公室,还给她泡了一杯茶,徐纤冷冷地站着,没坐下来也没去接那杯茶:“住院费不是一个子儿不少地打进来了吗?”
“不是这个意思,徐小姐,您别误会。”医生态度良好,徐纤奇怪为何这些日子不见他的态度会变得如此谦卑。“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说韩小姐最近的发展很好,我们打算近期给她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如果身体机能合格的话,美国新来了一种新药我们想给韩小姐试一试。”
“试,拿我朋友的命来试?”
“不是,徐小姐,您别激动。那种药已经很成熟了,只是价格昂贵所以在国内还没完全引进来。”
“价格不是问题,就是把我身上的血抽干也要救她。”她咬着牙,但凡有点机会她一定要让韩以湄醒来,她还是豆蔻年华,总是躺在床上怎么行?“我请的护理是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我刚才摸了摸她的胳膊,软绵绵的,知不知道这样下去肌肉会萎缩?”
“你放心徐小姐,每天都有人给她按摩,晚上还会用精油按摩的,我保证韩以湄的状态比任何植物人都要好。”
他既然拍着胸脯打包票,徐纤就将信将疑地往门口走,一个人的态度突然转变令她不安。
她走到门口,主治医生又说:“徐小姐,对了,忘了告诉你。杨三少经常来,病房里的那些腊梅就是三少带来的,是不是很香?”
怪不得他的态度如此殷勤,徐纤的心定了,她怕任何不明不白的好意。
临走之前,她又去病房里转了转,她看到韩以湄的鬓角戴着一枚新发夹。她的鼻子又有些塞,该死!她用纸巾捂住鼻子,怎么现在这么容易多愁善感?为什么动不动就想流泪?
即便她用纸巾捂住了鼻子也捂不住腊梅清冽的芬芳,那股幽香执着地往她的鼻子里钻。
她冷待他,她漠视他,而他还没忘记自己的承诺,他给韩以湄带来了一个又一个的发夹,给孤苦无依的她们带来一个又一个温暖。
她特意买了一把玉石做的梳子,细细地给韩以湄梳好头,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她不敢逗留太久,怕还有人盯着她。
她带上房门,把那股馨人心脾的馨香留在了房里。
她在大街上逛了逛,没有任何想买的东西,但是却在一个橱窗前站住了。
橱窗里倒影出一个孤独的人,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晚失而复得的小发夹,戴在了头上。
其实她穿的是黑色羊绒大衣,干练又职业化,和她头上这个发夹实在是不搭,不过管它搭不搭?徐纤戴上这个就觉得心里很宁静。
她好好地欣赏了一下自己,非常满意自己的妆扮,然后手插在口袋里心满意足地慢慢地走着。
杨老爷子突然去美国了,带走了杨如桐,他这几日的状态不算太好,以前听杨允天提到过一次,说是杨如桐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那现在看来应该是去美国复诊去了。
不过,徐纤不关心,杨如桐有什么病,杨允涛发什么疯都和她无关。
她反倒可以舒舒服服地过她的日子。
杨允天呢,她基本上看不到他,很早就走了,很晚才回来。他在忙什么,也许在忙着谈恋爱吧!想到斐依依,她的脸颊就火辣辣的,她轻抚着自己的面颊嘲笑自己,论演戏,在斐依依面前她只是个后辈。
她一般会坐在她的床上,也不开灯也不看书也不玩手机,不知道在等待什么。等到隔壁传来杨允天的开门声,他轻轻地脚步声,还有他躺在躺椅上,老旧的躺椅发出的嘎吱声,她才能安然睡去。
她不承认她在等杨允天回来,他们走着两条完全不同的路,她的路上满是泥泞,她不能把双脚洁净的杨允天拉过来。
很多夜晚,她就是这样矛盾着睡着了。有时她会做梦,有时她一夜无梦,总之在梦里她是安详的,没有痛苦的。
然而,她突然感受到一种撕裂的疼痛,是来自头皮的疼痛,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她一睁眼就看到了杨允涛的脸,她知道这绝不是做梦,她的梦里不可能让杨允涛这样的人闯入。
他喝了不少酒,但是还算清醒,他面目狰狞,眼睛血红一只手抓着徐纤的头发就往地上拖。
徐纤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的头发长长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抓的如此顺手,头皮上带来的疼痛让她无暇去沾沾自喜自己头发的长度,她已经被杨允涛拖到了门口。
狠狠地撞在了门框上,她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有很多小蜜蜂在脑里飞舞,杨允涛穿着皮靴的脚狠狠地一下一下地往她身上踢着。
刚才明明做着一个很美好的梦,为何一下子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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