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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早吃完就上楼去了。
他们的房间都异常沉默,徐纤坐在床上看似平静,其实她的心里早就烧开了一锅沸腾的水,水蒸汽弥漫了她的双眼。
她现在肯定过的不够苦,不然怎么还有心思想别的东西?
她又去了杨如桐的房间,他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笑着问:“怎么,又来找朴元了?这间隔的时间有点短啊!”
她在沙发里坐下,闭上了眼睛:“让他来。”
轻柔的音乐声响起,莫扎特的钢琴曲《上帝是我们的避难所》,复杂、悠扬而又如述如泣的琴声让徐纤不由地问自己:“我的避难所在哪里?”
“在这里,纤纤。”他来了,朴元来了,她不敢睁眼,不敢打破她心中的幻想,朴元的手摩挲在她的脸颊上,温暖而干燥。
“纤纤,你很痛苦?”
“我应该痛苦对不对?我让你们天人永隔。”
“但是你现在痛苦的点似乎不是这个,你爱上了别人?”
徐纤睁开了眼,朴元温柔地注视着她,目光里并没有指责。
“朴元,我不清楚是不是爱上了他。”
“想到他,和想到我有什么区别?”
什么区别?想到朴元,心里钻心地痛,她痛恨自己害死了他,这是一种痛,痛得撕心裂肺的那种。想到杨允天呢?血都沸腾起来,但是却又会霎时间冻结,她就在反复冰冻和解冻中度过。
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区别?她不懂分辨,朴元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纤纤,你变的爱哭了,为什么有这么多眼泪呢?”
“我好难过,朴元我好难过,你告诉我我这一生到底错在了哪一步?我是不是错在太贪心?想拥有的太多才失去了你们大家?”
“不,纤纤,你是想给与我们的太多,我知道你的努力都是为了我们过上更好的日子,只是事与愿违。”他轻拍着徐纤的后背,像哄着一个爱哭的孩子睡觉一样。
但是他的手越来越轻,徐纤知道他走了。
他只肯来五分钟,这么短暂。
再抬起头来,还是杨如桐的脸,他关上了音乐:“怎么样,有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很多事情永远没有答案。”
对,有些事情,没有那么明确的是,非,也许在它们中间,也许没有是非对错。
天黑了,又亮了,黑夜白天交替那样没有嫌隙,那样自然。
太阳升起再落下的时候,杨允天就会在地球的另一端,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杨允天坐在他的位子上发呆,他上午的工作很繁重,他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全部签完文件,整个下午只能发呆。
他被徐纤击倒了,他这样第一次受到来自一个女人接二连三的拒绝,她不是拒绝,她是逃跑,是狂奔,奔到不知名的道路上去。
他总不能把她禁锢在他的怀抱里,他觉得是温暖的,她说不定觉得是冰冷的。
但是他此刻的情绪并不是挫败感,而是五脏六腑被掏空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吃下多少东西都无济于事的,除非灌上水泥让他无法思考。
斐依依打了电话来叮嘱他晚上6点钟的飞机,等会就要出发去机场了,他挂了电话之后,傻傻地望向徐纤坐的位置。
她的桌上很整洁,什么都没有,干净的不留一丝痕迹。
吴助理敲门进来:“杨总,车在楼下了,我先把行李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