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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以湄竭尽所能地做着这一点,她拼命地让徐纤快乐。她让给徐纤她力所能及的每件东西每件事,包括朴元,包括原则。而徐纤呢?她让那个纯真的小女孩丢掉了所有!
徐纤的迟迟不开口,韩以湄的表情更为紧张,她的嘴唇开始发抖,她捏紧了徐纤的手说:“发生了什么?朴元出国了?不想见我了?还有,为什么我醒过来这么久也没看到我爸妈?是不是我撞车之后他们太伤心,我妈一定生病了吧,是不是,是不是?”
她还是太纯真,她还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比她想象的更加血淋淋的事实,她以为她说的那些已经就是最可怕最残忍的现实了吗?
徐纤低着头,她咬了咬下嘴唇,几乎要把它咬破了,她都尝到了咸咸的滋味,血腥气已经蔓延在她的嘴里。
“韩以湄,爸爸妈妈没有了,朴元也没有了!”她终于说出来了,但是韩以湄的表情似乎更加迷茫,她听不懂徐纤所说的没有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困惑地盯着徐纤。
“你说什么?”
“死了,他们都死了,被烧成灰,装进了小小的盒子里。”
徐纤想,她要是被那个恐怖组织捉了去,一定不会被杀掉,反而会被吸收成他们组织的一员,因为她太冷静,太残忍,太现实。
可是纯白的如同一张纸一般洁净的韩以湄怎么能听懂她说的这些呢?她瞪着无辜的眼睛,却仍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说什么?”
“韩以湄,所有人都死了,你开着车接到朴元的电话的时候,爸爸妈妈已经在他们的房子里被烧成了两具焦黑的尸体,而你则在破坏了刹车系统的车里被困了整整十二个小时,朴元呢,在这一切我以为已经风平浪静的半年多前,他被人砍死在他租住的农家小院里,他的脖子几乎被人砍断,所以他不能来见你。”
她说的这么详细,说的这么冷静,说的仿佛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韩以湄的眼睛已经笼上了一层难以名状的悲痛的光,她只是太纯真并不是傻子,徐纤这样一字一句的述说她早就已经听懂了。
在她睡着的十四个月里,发生了她以为她这一生都不会经历的事情。
她没什么表情,如果是小火渐渐地燃烧着她,从小到大也许她会感到痛,但是这把火是突然烧起来的,燃烧的时候已经就是烈火了,所以她反而感觉不到痛,只是莫名其妙的,不知所以的,她的目光在房内转了一圈才转到了徐纤的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死?”她终于接受死这个字眼,但却不知道为什么。
连徐纤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能这样告诉她:“因为我,因为那场我输掉的官司,那个黑社会的老大找人报复了我,只不过我身边的人都死了,我却没死。”
接下来,就没有接下来了。韩以湄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她只是轻轻地把手从徐纤的手心里抽出来,慢慢地躺了下去,又慢慢地将被子拉过了头顶。
她听懂了,她明白了。
徐纤站起来,从她的房间里退出去,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韩以湄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了。
徐纤说完了,像是有一根很恐怖的大针管把她身体里的血液全部抽干一样,她的唇,她的脸都是煞白的。
“纤纤,哦,纤纤!”杨允天心痛地喊,他把徐纤紧紧地抱在怀里,但是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能为她做点什么。
“纤纤,我做了一件很卑鄙的事情。”杨允天突然对她说:“昨天,我做了这件事。”他拿起徐纤的手机,打开一个软件给她看,视频中是韩以湄病房里的景象,原来他在韩以湄的病房里装了监控,他说:“我怕韩以湄会做出什么激烈的举动来,用这个能够时时看着她,也让你放心。”
韩以湄还是那个姿势,动也不动,杨允天不由地有些担心:“要不要过去看看她?”
“不了,允天,你不了解她。韩以湄看起来柔弱,但是她是坚强的,她不会做任何傻事,在她不知道她的亲人为何莫名其妙的死掉的时候。”
“那她会恨你吗?”
“她一定要恨,如果连恨都不会恨了,还怎么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你想让她变成另外一个你吗?”
杨允天的话仿佛给她一记当头棒喝,是的,她想让韩以湄变成另外一个她吗?活在痛恨里有什么好?
杨允天让她躺在床上,给她拉好了被子:“如果你睡不着,至少闭着眼睛躺一躺。”
她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但很快又睁开了:“其实我比起韩以湄,不知道幸福了多少。因为我还有你,允天,你又重新给我了整个世界。”
他把唇贴在她冰凉的额头上:“暖和起来,纤纤!其实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韩以湄终于醒了,她终于面对了这一切,其实迟早都要面对的不是吗?”
对,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再丑陋的伤疤都要揭开看看,保护的纱布不能永远这样覆盖着,不见到冷冽的空气,伤口将永远不会愈合。伤口愈合的过程本来就是痛的,不痛哪来的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