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屋内情形,一向沉稳的许宋出口的话都带了颤音:“这是怎么回事?”说着推开林之焕,抱住安然。
待看清安然狼狈样子,许宋眼底愤怒的漩涡仿佛要噬人。
被推到一旁的林之焕,拍拍衣角,说:“许宋,你早干嘛了!要是护不住这女人,就趁早放了她。”
许宋一把抱起安然,一边电话大程:“大程,黄海波在这,你上来将他带走,等我回来处理。”最后的语气估计连电话那头的大程都感受到了许宋压抑着的怒火。
安然推拒着这个拥抱,喃喃道:“林之焕,帮我找许宋……”
许宋贴贴安然的额头,柔声道:“安然,是我。”
额头的片甲肌肤之亲,仿佛一片清泉滴入安然灼热难耐的心田。
安然咬紧唇瓣,摇了摇脑袋,有些迟疑地问:“许……许宋?”
“是我。”
握紧手心,手心的疼已不觉得疼了,但好歹让安然保持一点清醒。
安然看清面前的是许宋,委屈、害怕瞬间涌上心头,颤抖地说:“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许宋知道安然受到了惊吓,见她身上有血迹,害怕她哪里受伤,忙电话他的私人医生老林,让他火速赶来。Xιèωèи.CoM
大程迅速上来带走已经满脸是血的黄海波,顺便请林之焕离开。
林之焕望了望在许宋怀里紧皱眉头、唇角都咬破的安然,握了握拳头,终是说道:“你护好她,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的。她……应该是被下了药。”
许宋听罢,心头一震,低头看了看在极力隐忍的安然,眼中眸色沉沉,低声对林之焕说:“林总,这次谢谢你及时出手,来日许某定当表示感谢。”
“不用你感谢,原也不是看着你的面子,如若有下一次,我定是会不顾安然的意愿也要从你身边抢走她。”林之焕深深看了一眼安然,撂下狠话就走了。
许宋搂紧全身发抖的安然:“不会再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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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宋是让老林直接往他在附近的公寓赶,这里他一分钟都不想让安然再呆下去。
许宋小心翼翼地抱起安然,怜惜地吻了吻安然已然汗津的额角,轻声说:“安然,我们离开这里。”
安然一直紧拽自己的掌心,希冀那点痛感能带给自己一点清明,但仿佛痛感离她越来越远,心里的躁动在叫嚣。
安然不知道自己还能维持多久的理智,她难耐地动动手指头,用仅余的力气握紧受伤的掌心,甚至不惜将手指抠进伤口。
“唔……”掌心的疼总算让安然恢复片刻冷静,哑声道:“快点……走。”
“好。”
好在安然只是手上有伤口,老林到得及时,很快包扎好了伤口,给许宋交代了注意事项,还留了消炎药和退烧药,交代说可能半夜会烧起来,其余的只能自行消退,让多灌水。
安然经过这一番折腾,全身黏糊糊又软绵绵,见外人都走了,声音沙哑着说:“我…我想洗个澡。”
许宋喂她吃下消炎药,吻了吻她额头说:“好,我帮你。”
“帮我放冷水……”
“……好”许宋知道安然有她自己的坚持,这种时候她宁愿自己熬过去。
虽然放了冷水,许宋还是在浴室开足了暖气,抱安然进浴缸,轻声说:“你手受伤,我帮你洗。”
“好……”安然也自知自己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
期间,安然一直在控制不住地颤抖。许宋知道这是她的应激反应。
待看清安然手腕的淤青、脸上的红肿,许宋眼底的阴霾渐浓,手上的动作却依然轻柔,仿佛安然是尊易碎的瓷器。
本是绮丽的场面,却在一个极力忍着怒气、一个极力忍着心燥的两人间默默进行着。
许宋怕安然感冒,迅速帮她洗完,并细细吹干头发。轻抚着安然仍红肿的脸颊,许宋眼里狠厉一闪而过,他今晚怕是无眠。
安然许是受了惊吓,许是体内药效未尽,迷迷糊糊的,全身发着颤,果然如医生所料,发起了烧来,好在只是低烧。
许宋只好抱着绵软的她喂水喂药,安抚着将她哄睡,直到后半夜,安然的烧退下来了,许宋才放下心来。
凌晨四点,许宋带着一身寒气踏入一个未知名的会所。
这里本是新店未开业状态,所以整个会所静悄悄的。
许宋随手推开一个包厢门,只见里面灯光昏暗,依稀可见沙发上俯趴着一个人,嘴里时不时哼哼着。倚在门口的大程啪啪啪地打开所有的灯,包厢里瞬间灯火通明。
许宋朝门口挥挥手,淡淡道:“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屋内的人鱼贯而出,许宋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露出精壮的手臂,望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喃喃道:“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
趴伏在沙发上疼得哼哼的黄海波咻的一下抬起头,惊恐地望着许宋慢慢朝自己走来,颤颤巍巍地问:“许宋,你…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许宋嘴角勾起一抹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黄海波全身串起鸡皮疙瘩,磕磕巴巴说:“你、你别过来,杀人是要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