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废弃工厂外面，差点将我活埋的那个土坑。

    “对，就是我差点活埋吴筱竹那个坑。我躺进去了，我大概也真的死了。但是在最后一刻，我还是想看看你。于是我又站了起来。可是当我再回头看去的时候，才知道，我的魂魄已经离开了身体。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秦哲说着，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飘向远方：“我那一刻吓得差点哭出来。我看见自己惨白的脸，脸上没有安详，只有痛苦。我才知道我还是留恋这个世界。”

    “那一刻你已经死了？”妹妹问他。同时用手在我手上捏了捏，来安慰惊慌的我。

    “是的，我想是的。所以等我接受了这个事实，我为自己默哀了一瞬，就走了。我找到了你们所在的医院，我就在你身边看着你为别人憔悴。燕双，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我真的，我真的以为是你和许铭志在一起了，所以我心有不甘。”

    “不甘什么？”我终于稳住了情绪，问他。

    “不甘你杀了我，却对另外一个男人不离不弃！于是我当我听到许铭志的叹息声，我就做了一个决定。”

    “你要杀了他？”妹声音微微颤抖问。

    “我只是个灵魂，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杀人？我只是要替代他。因为他的灵魂一直在叹气，总说活着太痛苦。可是明明他手里握着一副好牌，非要打个稀巴烂，还怪命运不公？”

    他说着又激动起来：“我最恨这样的人。明明是自己的错，却总要埋怨别人。所以我想也没想，直接就往他身上撞！”

    “你为什么撞他？”妹妹问。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听他叹气太生气了。我当时可能就是单纯的想撞他一下，可是没想到，我就进去了。”

    “你进去了？”

    “是啊，我懵了一瞬，才发现我跑到了许铭志躺着的床上，我可以透过他的视角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