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里欢松的气氛一收,原本打完比赛刚要起身的几人便又默默坐了回去。
元宝表情淡淡,手上瞎整理着设备水杯,眼神却有些心不在焉。
连Pualin鞋尖轻碰了他一都没注意。
Pualin皱眉,这不像他平日里的性格,元宝虽然平日里也有点小脾气,但心很单纯,很多时候事过就忘。
Pualin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什么事这么耿耿于怀,发生什么了?
“这局君莙先休息,上路让杜子恒来。”
生怕君莙多想,许哥做了简单的解释,理由也很充分——替补也需要和队伍磨练配合。
君莙乖巧点头,自然没什么意见,快速登出了自己的账号,拿起外套率先回了平时的训练室。
元宝却抿了抿嘴,想着许哥大可不必多余解释一句,他们又不傻,到底什么原因,早上在场的心里都有数。
不过他虽然心里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想着做出什么故意坑队友之类,让自己都瞧不起的举动。
许哥开始安排战略,元宝快速收心听着,五人很快又开始了一局。
君莙抱着外套回另一边训练室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小陈教练从观战室里出来,小陈一看到她脸上便多了一丝笑意。
“君莙累不累,刚刚打得非常不错。”小陈笑道,然后就想起来了家属采访的事来。
昨天君莙没将家人的联系方式发给他和许哥,小陈想着她可能忘了,忍不住就提醒了一句。
“家属采访的事许哥已经和你们说了吧,你看一下家里什么时候方便,电话告诉我一下,我安排人和他们简单通个电话做几句采访。”
君莙原本就惦记着这事,此时不禁有点紧张,抱着外套的手都收紧了些,抬头小声的问:“教练,一定要采访家属吗?”
小陈隐隐看出了一丝异样:“怎么了?是家里不方便吗?”
家属采访是很多俱乐部都做过的事,主要是为了让粉丝了解自己喜欢的选手私下里的一些趣事,目的也是为了给队员做宣传,一般家人都不会拒绝。
因为如果拒绝的话,家人也就不会同意孩子来打职业了。
君莙和对方视线对上,不自觉轻咬了咬唇,点点头:“我母亲她在国外,我不太想打扰她。”
君莙是未成年人,签合同需要监护人签字同意,所以她家大致情况小陈是了解的。
父亲亡故,母亲另嫁去了国外,君莙需要在国内上学,所以没和母亲住,而是自己留在了国内,为了方便处理一些紧急事宜,家人就委托了一位大律所的律师作为临时监护人。
她签合同的同意书,就是监护人签订的,小陈让法务核实过,合法正规。
但现在看她谈到家属时忐忑的模样,小陈又不确定了,心想该不会有什么错漏的,虽说这孩子看着乖巧不像是会说谎的人。
但他接触过这行久了,也遇到过不少叛逆期的小孩,背着父母偷偷跑来青训的情况。
以防万一出什么意外,小陈想着晚点还是要再核实一下,不过他没表现出来,也没问什么原因,孩子看着有点紧张,一脸不安,看着挺让人心疼的。
他想了想:“没事儿,那等会儿我和许哥提一下这事,看看有没有其他解决方案,晚点你也跟他打个招呼,我怕我忙忘了。”
君莙松了口气,点点头。
她一个人在训练室呆了二十几分钟,走廊里才传来稀稀拉拉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元宝就和其他人陆续走了进来。
元宝打完前面两局都还没什么感觉,第三局打完却跟魂都被抽走了似的,一脸疲惫的瘫在椅子上,脸色臭臭的。
只是换了个人而已,君莙不觉得他们会输,但见元宝哥这样,又有些不确定了,忍不住对结果有些好奇起来。
但元宝一副累得不想说话的模样,Pualin同样面色不愉,于远累得坐下来就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君莙视线看向门口,没看到杜子恒。
最后她不由得看向旁边的席路。
席路拉开椅子,正想坐下,感受到旁边灼热的视线,他拉椅子的动作不由一顿,垂眸跟她对视半响。
训练室安安静静的,大家都没说话,君莙也不好开口,生怕打扰到其他人休息。但是她觉得,她这么看着他,对方应该能懂。
所以——
君莙仰着头,视线和对方对视了一秒,不太习惯这种四目相对的方式,她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视线稍稍下移了一些,扫过他鼻头那颗小痣,紧接着又抬起,无声的注视,默默的期待。
席路挑挑眉:“这就是你们矮人国表达好奇的方式?”
君莙气闷:“你们打得怎么样?”
她压低了声音,看了一眼瘫在椅子上半死不活的元宝:“输了吗?”
“赢~了~”
说话的不是席路,而是差点萎靡不振的元宝。
说完这句,他从椅子上坐起来,表情郁闷纠结,抬起手急切的想要表达某种不吐不快。
但又一时找不到恰当的形容,最后憋得他五官都快皱成一团,抓着Pualin的电竞椅发泄似的一阵摇晃,完了还不够解气,握拳狠狠揍了一顿空气才算完。
Pualin被他这么一晃,孙尚香一个翻滚就直接滚到了敌方刺客脸上——
他脸色黑沉:“金、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