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还没死,你们慌个屁?留守的寨丁自去值岗、巡视,回来的寨丁,没伤的都滚回家去歇息。
牛二你个憨货,还不带人把马骡拖去喂食洗刷!老娘们都给俺滚去做饭烧水,哭个屁,又没人死。
汪郎中不是去拿药了吗,等会儿包好伤就回家去。在这嚎有个卵用!”
寨墙下的人群听清楚了指示,瞬间全部散去。各自去忙不提。
这时,汪郎中也牵着驮着两个木箱的毛驴,快步和小二海一起气喘吁吁的转过山弯,毛驴背上一边一个木箱,装满器材和药物。
他们来到寨墙下,和汪鹏招呼一声,顾不上寒暄。一起穿过寨门,进入寨中,老郎中吃力的去提运来的物资,汪鹏和大海赶紧过去帮忙。
一人抱起一个木箱,跟着汪静进入排屋。
只见四十几个脱去甲衣的壮汉,正在互相帮忙着用棉布沾水在冲洗伤口,基本上都是四肢受创,有轻有重,有伤重的,伤口已经浮肿发炎。
老郎中大体看了一下,就让孙氏两兄弟在这边帮忙,给屋里的人换金疮药,熬制配好的药汤服用。孙家兄弟答应一声,就自去忙碌。
汪静又赶紧领着汪鹏到隔壁的一间单独的木屋里,只见刚才在寨墙上发飙的白面短须中年人,也脱了铁甲。
穿着灰色对襟的绸服,正在屋里焦急的来回踱步。老郎中拱了下手,喊了声二当家。
原来这就是黑风寨的二寨主孙勇军。沈凌云坐在屋内的木床旁,拉着一个已经陷入昏迷,一脸威猛络腮胡脸色发青的大汉之手,神色焦急不堪。
此人正是黑风寨掌盘子沈大虎。
看到老郎中和汪鹏疾步而来,两人也是大喜,赶紧引到床边。
都顾不上寒暄,只问了声受伤兄弟,都已经有人照顾,就放下心来。
两人都焦急的看老郎中医治。
老郎中掀开了盖在沈大虎身上的薄被,只见他左小腿上被用麻布绑的死死的。
他用利剪剪开麻布和裤管只见一道不深但是很长的伤口,已经脓肿渗液。老郎中,用银针刺破脓肿,挤压出脓液。
用自己配置的药水冲洗伤口,挑出杂物,直到伤口渗出的已经是正常血液的颜色。
听二寨主说。这次他这次带着三个鸳鸯小队去交易物资,回来时被早就盯上的仇家埋伏。
幸亏被提前被派出的哨探发现,及时整队披甲,才没被打个措手不及。原本指望抛弃货物,引开仇家注意。
但是仇家这次有备而来,人手充足,数百人围攻。
无奈被迫撤到一处山岗,结阵而战。也亏的山寨铁甲结实,盾厚刀快,加上从闽商处高价购置、澳门弗朗机人的六支重型火铳。
射的远,威力大,屡屡远程击杀敢上前的披甲匪徒。众匪冲击数次,都未能杀死一人,反被杀了数十人。只能围上,再安排人去取火器。
大当家带了三个鸳鸯队来接应时,对方看人也不多,索性都放入包围,准备一网成擒。寨丁合兵一处后,奋力结阵缓步突围,对方也用鸟铳弓弩拦阻。
虽然没死一个弟兄,但是半数带伤。有伤员拖累,撤退速度不快,对手下了重赏,对阵几次后,沈大虎亲自冲阵斩了对方头目后,才击溃敌方。
他驭马冲阵时,被敌利刃割伤,当时也没在意,看伤口不深,就洒点金疮药,简单包扎一下,又去寻回被抢了大半的宝贵物资,耽搁了时间。
撤回路上,大当家就伤口恶化,浑身发烫,坚持着回到山寨,交代一定先救治弟兄们,然后就晕倒了。
汪鹏也是暗暗佩服沈大虎讲义气,难怪众人拼死跟随,不离不弃。看看老郎中已经清理干净伤口,准备包扎了。
于是主动出手。先询问三人信不信的过自己,由他来处理下一步的治疗。
在二当家狐疑的目光中,老郎中和沈凌云表示支持,并告诉了孙勇军之前汪鹏的情况,尤其是神异的恢复能力。于是也默许了汪鹏的操作,
汪鹏让沈凌云取来寨中最烈的酒,洗干净手后,用烈酒再次冲洗干净伤口,拿出缝合针线。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像缝衣服一样,把掌盘子腿上的伤口缝在一起。
汪鹏也没受过专业的培训,只能凭感觉,回想记忆中见过的伤口缝合术,沈大虎也被汪鹏粗手大脚的操作给疼醒了。
他也不吱声,就咬紧牙关,静静的看着汪鹏在他小腿上捣鼓。
在缝合时,一旁注意着汪鹏额头冒汗操作的沈凌云,细心的用自己的丝巾帮汪鹏擦去额头的汗水。
那处子自带的幽幽体香,让汪鹏差点把缝合针戳自己手上。
看着缝成蜈蚣样歪歪扭扭,针口忽大忽小,估计好了以后会很难看。汪鹏心说这个真不怪我。
汪鹏缝好伤口后,拿出自己带的药,每样取了两片,分别放在沈凌云手心里,让她服侍沈大虎现在就吃一份。
晚上再吃一份,明早就能解去伤口毒性。以现代抗生素的强力,对付这种伤口感染那真是小菜一碟。
沈大虎这时才开口,感谢汪鹏出手救治,请他不辞劳苦,帮他同样给寨里兄弟们看伤。
汪鹏也爽快答应了,在老郎中热切的目光中,先把二当家的伤口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