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再说曹操败回长社之后,再也不敢造次。而且,现在曹操手上的兵力,也不容展开大的军事行动。
曹操之前得到朝廷的援军之后,本有五千精兵的,出征陉山时带去了三千,只回来了八百残兵,使得长社城中的兵力仅剩两千八百人。
这点人马,用来守城倒是还可以,但要用来进攻则不可能了。
为了掩饰此次战败之罪,曹操给朝廷写了一封详细、篇幅很长的奏折
在这封奏折中,曹操用了很大的篇幅描述王麻子的强悍狡诈……包括如何杀害左中郎将皇甫嵩;如何设下埋伏生擒秦朗;如何用“调虎离山”之计骗出郭典;如何杀害秦朗后又用其尸首骗开长社城并阵斩梁衍;如何在长社城用“假痴不癫”之计使郭典全军覆没等等。
将王麻子的悍勇和狡诈都进行大量的夸张,并断言王麻子是比张角更可怕百倍的“盖世悍贼”!
正所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王麻子不死,天下亦将会灾难不断……
……
用了许多笔墨写到这里之后,曹老板才笔锋一转,写自己如何带着仅仅三千的兵力,主动进攻聚兵数万的盖世悍匪王麻子,明知不敌,亦抱着“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壮志,与王麻子恶战一天一夜,杀敌数千人,最后终因寡不敌众,不得不退守长社城,力保长社这座重镇不失,使得雒阳皇都免受蚁贼威胁……
这份奏章送到朝廷之后,朝野震动,天下震动!
一时之间,雒阳城中几乎人人都在传言着王麻子有多悍勇狡诈,曹孟德有多慷慨悲壮!
……
“盖世悍匪!”
朝堂之上,皇帝刘宏一掌拍在龙椅上,大叫道:“当真是盖世悍匪!当真是……非同一般的麻子!朕的左中郎将皇甫义真,身经数百战鲜有败迹,却折在了一个麻子手上,还连杀朕的四员悍将。当真是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麻子,堪称麻子中的……呃,张阿父(张让),你说……堪称麻子中的什么?”
张让闻言,赶紧施礼道:“回陛下,此人堪称麻子中的极品,可谓之盖世麻子或极品麻子。”
“嗯,不错!”刘宏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那究竟是叫盖世悍匪好呢?还是叫极品麻子?
张让满脸谄笑:“陛下圣明,都好都好。其实,咱也不必拘泥于四个字的称呼,叫八个字……也行?”
“嗯嗯。”
刘宏大手一挥:“那就叫八个字……极品麻子盖世悍匪!”
“陛下圣明!”
朝堂上一片恭维之声。
……
在给王麻子定了“名份”和“级别”之后,刘宏接着说道:“按曹爱卿所说,此麻子比之贼酋张角,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除之,必会祸乱天下,众位爱卿有何看法?”
赵忠进言道:“回稟陛下,微臣以为……曹将军之言,恐怕有些太过,若黄巾中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那波才二十万大军,又为何会败?依微臣看来,此事尚需核实。”
“不然。”何进上前奏道:“战场经过,早已有过初步核实,确与曹操所言大致相似。依微臣之见,必是此人之前未受波才器重,甚至受到波才等人打压,才没有显露才干,如今自做首领,独统一军,若任其发展,后患无穷,还是得乘其势微,尽早剿灭为好。”
刘宏点了点头道:“爱卿所言极是。那么依爱卿之见,当如何剿灭?”
何进道:“微臣觉得,可以给曹操增兵,让其追剿王麻子。”
杨赐一听,连忙反对道:“不妥,曹将军初次统军,便遭大败,恐非王麻子对手,依微臣看,还是得挑选资深良将,方才稳妥。至于曹将军,可让他固守长社重镇,以免为贼所乘。”
“爱卿此言极是。”刘宏道:“那么,诸位觉得,谁可担当此任?”
骞硕上前奏道:“臣保举一人,此人乃昔时“凉州三明”之一的张奂手下第一悍将,此人作战之时,常常佩戴两副箭囊,骑马飞驰左右开弓,射术超绝,百发百中。论武艺,此人善使长戟,力大无双,平生未逢对手;论智谋,此人智计百出,狡猾如狐,论资历,此人身经百战,未逢一败。”
刘宏奇道:“朝中竟有这等良将,朕怎不知?爱卿且说此是何人?”
骞硕道:“微臣说到这人的本事,朝中群臣便皆知其是何人,只是此人出身庶民,朝中根基不深,无人愿意举荐尔。”
这话说出来……可得罪人了!
这就是骞硕的风骨!
骞硕此人,为人正直,是宦官中难得的好人。不过,这话一出,可把很多大臣都给得罪了。但是,这种情况也是司空见惯之事,再加上天子刘宏对骞硕非常信任,众大臣也是不敢出言反驳。
不过,天子刘宏可不高兴了!
刘宏用很严厉的眼光瞪着堂上众臣,沉声问道:“尔等说,其是何人?”
众臣皆不做声,太尉杨赐迟疑了半晌,才上前说道:“此人乃是河东太守董卓,论能力,确实堪称良将,只是此人为人粗鲁残暴,故未向陛下举荐。”
“荒唐!”
刘宏一拍龙椅道:“粗鲁残暴?比之皇甫义真坑杀数万黄巾如何?况且,对付反贼,朕要的就是粗鲁残暴之将。所谓的粗鲁残暴而不举荐,只不过是尔等私心做祟的借口!”
这句话说得很重了,朝臣们纷纷拜伏在地,不敢出声抗辩。
要说这汉灵帝刘宏,其实本非无能之辈。此人天生非常聪明,也曾经是一腔热血,立志要做有为之君。登基后的前十年,一系列举措都可圈可点:诛窦武、平西羌,扫南蛮、灭妖道,行党锢、建鸿门都学、东观著书等等,所行之事,皆可圈可点,颇有一代明君之相。
但从光和元年(公元178年)开始,刘宏便开始走向昏君的极端……西园卖官、让所有宫女穿开(露)裆裤、建裸游馆、十五天内宠幸121名宫女、过分宠信宦官乃至称“张让是我父,赵忠是我母”等等。M.XζéwéN.℃ōΜ
好好的一位有为之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后世历史学家们争议颇大,已经有名考古老头子为此打得头破血流了,为防读者用板砖砸我,这里就不去讨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