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得令之后,立即让人将柯比能最小的……才三岁的儿子带来,一刀枭首!
然后将柯比能家的一个家丁放了,让其带着柯比能小孩的首级,去向柯比能报信。
在办完了这些事情之后,王邻又从被解救出来的五千汉人奴隶中,挑出三千青壮者,组成临时的辅兵营,帮忙押送缴获,然后带着大量的辎重,快速向西南方向的强阴县而去。
……
此时的强阴县城,拓跋苍熊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一会坐下,一会又站起来来回踱步,一会儿又坐下。
王邻奇袭高柳城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强阴县,并且,王邻在高柳城搞大屠杀的事,也传到了强阴县。
但是,拓跋苍熊却丝毫也不敢回去救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因为,城外有黄忠两万汉军在盯着呢。
拓跋苍熊这支人马并非主力,而是阻挡黄忠北上的一支偏师。
也就是说……黄忠是“攻”,拓跋苍熊是“受”!
只要拓跋苍熊敢退,黄忠就敢追着打。没了城墙的保护,两万汉军绝对可以吊打两万鲜卑军。
所以,拓跋苍熊只好躲在城里与黄忠对峙。
本来,拓跋苍熊是存了心想用城墙来消耗黄忠的汉军的,谁知,黄忠在攻了两天之后就不攻了,每天就用投石车轰,十几天下来,汉军没死几个人,鲜卑人死的比汉军还多!
这个退是退不得的,但是,不退又如何?
不退也不行,城中已是军心涣散!
不少鲜卑将士的家眷都在高柳,现在高柳已经是血流成河了,将士们又如何坐得住?
而且,拓跋苍熊自己的妻儿也在高柳城,至今生死未知。
……
就在拓跋苍熊急得无所适从的时候,有亲兵来报:“拓跋将军,城外来了一个年近四旬的老女人,想要进城……”
“什么!”
拓跋苍熊正烦着呢,闻言勃然大怒:“与吾乱箭射死!”
“那老女人想要见您……”亲兵道。
拓跋苍熊更怒:“本将不见,乱箭射死!”
亲兵:“那老女人还抱着个孩子……”
拓跋:“乱箭射死!!”
亲兵:“那老女人自称是将军夫人……”
拓跋:“乱箭射死!!!”
亲兵:“属下遵命!”
拓跋:“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属下刚才说……属下遵命!”
“蠢货!本将是说前一句!”
“那老女人自称是将军夫人……”
“何不早说?来人啊,将此人拉下去砍了!”
“将军,冤枉啊……”
……
没多久,拓跋苍熊在城门口见到了那个老女人,那是自己的原配妻子,女人怀里抱的,是自己才两岁的女儿。
拓跋苍熊看着这女人,睁圆了双眼,大声喝问:“怎么只有女儿?咱儿子呢?”
“天杀的王麻子!”
女人放声大哭:“咱儿子还在那天杀的王麻子手中啊,他让我跟你说,要你马上退兵,否则就会杀了咱儿子啊!”
拓跋苍熊闻言,蹬蹬蹬,连退三步(不多不少,刚好三步),惊问道:“王麻子到了强阴城外?”
“是的。”
那女人一边哭,一边说道:“王麻子已经带着三百余人,快马绕道抵达了黄忠军营。”
“才三百余人?”
拓跋苍熊赶紧问道:“那其它的汉军呢?”
“其它的汉军在一个姓张的将军的带领下,押送着抢来的财物,绕道南下了。”那女人道。
拓跋苍熊想了一下,又问道:“王麻子……可曾让你带什么话给为夫?”
那女人哭哭啼啼的在自己怀里掏摸了半天,才摸出一个奶……呃错了,是一张带着奶香味的……皱皱巴巴的蔡侯纸,对拓跋苍熊道:“王麻子让咱把这个亲手交给你。”
拓跋苍熊接过来一看,但见上面写着两段话,第一段是:接信后一天内退兵,即放汝儿,否则,剁碎喂狗。第二段是:若愿归附,可为盟友,助尔灭柯比能,登单于位。”
拓跋苍熊看完之后,陷入了沉思……
过了良久,才提起笔来,写了一封密信,又叫来自己最信任的亲兵队长独孤鲁馆,仔细叮嘱一番,让独孤鲁馆将密信送去城外汉营交与王麻子。
……
……
汉营之中,乱糟糟的!
将士们正在饮酒作乐!
军中本不可饮酒,但今天例外,今天喝的是庆功酒。而这些酒,也是王邻在高柳城的缴获。
中军大帐之中,军候以上将官齐聚。
王邻……也在与手下将官们同饮庆功酒,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黄忠问王邻道:“怎不见张辽张文远?莫不是真的押送缴获回雁门了?”
“哪能呢?”
王邻大笑道:“押送缴获,一名军侯足矣。战事未了,悍将岂可轻回。”
顿了一下,王邻又道:“张文远另有重任,至于是何重任,诸位很快就会知道。”
黄忠等人见王邻不说,知道事关重大机密也就没有再问。
过了半晌,赵弘又问王邻道:“此战胜局已定,不知接下来如何行事?”
王邻沉吟了一下,端起酒来,对众将道:“沙场征战,胜负常在一念之间,一念却敌,一念败亡。不到最后时刻,谁都无法料定结局。所以,此时便定胜负,有些为时尚早。”
顿了一下,王邻又道:“本次出兵草原,在本将心中共有三个战略目标,这三个目标,至今只完成了一个,另有两个尚未完成。
所以,也可以说,战争的三个阶段,现在才完成了一个阶段,还有两个阶段,尚需大家一起,再接再励!”
众将一听,顿时都来了兴致。正要开口询问,便见帐外亲兵来报:“强阴城内有使者前来,想要求见将军。”
王邻闻言大笑道:“战争的第二个阶段,就要开始了。”
说罢,王邻让人将使者带入帐内,好生款待。
……
来人自称名叫独孤鲁馆,乃是拓跋苍熊的亲兵队长。